陈馀固然能忍,然而其麾下诸将能一直忍乎?援助他的齐兵不在少数,多待一天便会多耗一天的粮草。
蒯彻向恒山相国的住处走去,至门前,奇怪的是门前有人掌灯,居然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
掌灯的甲士道,“蒯先生,相国有请。”
贯高居然亦未睡,这点蒯彻倒是有些意外。
屋内有酒,温好的酒,一爵下肚依旧无法抵挡外面的寒气,还有那来自夜空的杀意。
贯高见蒯彻不断的紧衣服,道,“彻弟,莫非此酒无法暖身?”
蒯彻指指外面,“非酒,而乃城外的杀意。”
“杀意?莫非彻弟已探知反贼动向?”
蒯彻道,“陈馀虽乃书生,然颇知用兵之道,如有得力干将相助,此人不可小觑,与吾王相比,其用兵韬略要高。”
贯高道,“以彻弟之言,当如何?”
蒯彻毫不客气,“齐兵初至,远涉而来,士气减弱,且其内部尚未达成一致,可速击之。”
贯高饮一口酒道,“吾王已遣使者责让,未听令,秘行兵,已有罪,如何能再出击乎?严加防守即可。”
蒯彻不解,心中有气,“吾王,此乃为何?初为义,不愿举兵,此反心已露,齐兵已至,仍不相信乎?”
蒯彻眼眸中流转丝丝不解,化作浓浓的迷雾,“战机稍纵即逝,如不能先下手为强,必为其所俘虏,彻不愿坐以待毙,唯有出城逃命矣。”
言未毕,蒯彻便已经起身欲走,看一眼爵中酒苦笑着放在长案上。
贯高还跪坐着,眼眸中的焦急之色已经出现,面如平静的湖面随着蒯彻的起身已经荡出‘忧虑’之波。
“彻弟,急于走乎?”
不知何时贯高早已起身挡在门口,“高听撤弟之言,立刻出击。”
话音未落,便见田叔急匆匆的向他们二人走来,蒯彻和贯高相视一眼,顿觉不妙。
田叔道,“相国,蒯先生,反贼突然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