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濉河于衍氏、萧、砀、彭城皆有强兵驻守,由项它为统将,率曹咎、董緤等将防备,正西向更是步步为营。
沿济水于梁地燕县、煮枣、定陶、胡陵、留县等驻军,统帅龙且虽未在,然项襄驻守定陶,引召平等将防备彭越,寡人放心。
纵有赵军妄动,然沿泗水向北于薛郡,有季布率项悍等将引兵在鲁县,赵地陈馀如有动,季布可破之。”
项羽一口气将战前的部署又回忆一遍,眸光盯着亚父,“亚父,仍有遗漏乎?”
范增似乎片刻,眸光中的忧色不减,“田荣善将兵,援赵之兵如已渡白马南下入东郡,东郡部署兵力恐不足。”
对于范曾的这个担忧,项羽一笑了之,因为这本在他意料之中,“亚父,兵力何处不足,况钟离昧可调兵助之。”
范增的脸色有些苍白,全部血色,仿佛将要生一场大病一样,或许大病初愈,“羽儿,老夫又漏算一策,先前失封彭越酿成梁地大乱,如今吾竟忘记汉王,吾不该忘记汉王,刘邦始终乃羽儿最大敌人,吾又失策。”
项羽笑着宽慰如婴童受到惊吓般的范增,“亚父,寡人非轻信张良之言而伐齐,无西忧,而寡人轻信郑昌与河南王可距汉,张良之言虽为打消寡人西征还是北伐的忧虑,然刘邦关中未定,自顾不暇,此时岂会东出……寡人已接到章邯之求救书,其废丘尚未下,雍王在关内,可牵制刘邦,其如东出与楚,雍王必为内应。”
范增脸上的忧虑依旧未散,“羽儿,老父非忧刘邦东出,而乃汉军已出,未曾返回。”
项羽有些听不太懂范增之言,“已出?”
范增继续道,“据钟离昧所报,汉将王吸、薛欧东出武关后,未曾返回,而与南阳王陵兵滞留于韩地,如齐与汉通,可牵制钟离昧,如此梁地部署又彭越牵制,那么东郡岂非空虚,怎能……阻止田荣步伐。”
后面的一句话项羽没有听见,而是倒吸一口凉气,他脸上那慑人的气势减弱,一丝忧虑居然爬上项羽的眉梢。
项羽道,“着实……不妙……”
不妙二字之音尚未落地,另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此为一道混合音,骤急的马蹄声和洪亮的飞报声。
“报……梁地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