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声,范增脸上没有惊讶,但忧色更重,面如寒霜突降,项羽大步走出,道,“言!”
一名斥候飞身下马,欲将一简报呈与项羽,但项羽亦无心再读,直接让斥候读出来。
“齐军突拔城阳,据此欲攻定陶!”
训练有素的斥候,没有长篇大论,直接将简报上的重要内容一句话概括,那份简报已经呈交给亚父范增。
范增迅速浏览一遍,眉头的那缕忧色不再虚无缥缈,犹似凝结成愁水,“大王,田荣引齐兵,田光率齐赵合军,在彭越策应下,已克城阳,陈兵济水之北,欲攻定陶。”
其实不用范增再详述,项羽已从那“齐军突拔城阳,据此欲攻定陶”的十二字中知道事情的严重。
范增道,“大王既伐齐,当灭田荣与齐军,临淄已是诱饵,纵攻克城池,而不得居。”
此言,项羽岂能不明白,“亚父,寡人定要击杀田荣,否则吾霸王二字,何以再用?”
范增叹息,“有一计,大王可不必回击田荣,可直捣临淄。”
项羽那双瞳忽然分开,又再次聚合,“亚父,请讲。”
范增道,“兴师动众拔齐城池,如不居,犹如刀隔野草,春风又生。如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将同利,齐地可定,而划归于楚。”
言毕,范增瞥眼看项羽,见项羽面有为难之色,甚至眼眸中流出失去心爱物痛苦之色,最后那抹不忍之色爬上其眉梢。
看到这里范增轻轻叹息,心中叹道,“与人分利,终需割舍。愿大王能明了,此乃一统天下之始,非诸王并存之道,如能做,刀兵再起,然天下归楚。”
范增恐项羽不太明白其意,又补充道,“与将同利,化齐为楚,需武力与德政同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