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不吃药,她就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她的任务不算轻松,除了喂水之外,她还看着时辰。
每过盏茶她就会把徐允恭额上发热的汗巾拿下,然后再放上去一块从冰水里拿出来汗巾,如此往复。
照顾病人最是熬人。
说实话,就她这副憔悴的模样,看上去比她爹死的都早。
“嚷什么!”侧着头看着面前一脸兴奋的二弟,徐允恭脸上有些愤怒,他的声音沉稳中还带着些虚弱:
“成何体统?”
“爹去了北平,整个魏国公府就要靠我们撑起来,你跳脱至此,如何担得起?咳咳咳...”
“弟弟错了,下回就改...”徐膺绪大剌剌的答应一声,丝毫的不以为意,脸上还是带着兴奋:
“大哥!”
“弟弟刚才听说皇长孙要驾临徐家!”
“你说什么?”也不知道是徐允恭没听清,还是需要再次确认一下消息,他又问了一遍。
不过徐俏儿却听清了,手中微热的汗巾‘吧唧’一下掉进了冷水盆里。
侧着脸看着徐膺绪,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名状,害羞、错愕、意外、坏笑等等不一。
“弟弟说皇长孙要来咱们家!”徐膺绪声音更大了些,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谢天谢地,亲事保住了...”
徐允恭有些如释重负,脸上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是个忠诚不二的人,可又是个见风使舵的人。
作为家族培养的下一任家主,他忠心的效忠皇帝,也可以忠心的赴死,但唯一不能放下的就是家族的延续。
听完徐膺绪慢慢讲了过程,徐允恭一个旱地拔葱,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心中郁郁数日,唯有今日最为痛快。
“膺绪,为兄觉得病全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