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朱标一摆手,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得意洋洋的说道:
“彼既不为中国患...关键在这个患字!”
“要说起来,洪武三年、四年、五年、七年、十年、十二年、十四年,他们哪年不来劫掠?这还能说是不为中国患吗?”
说着又虚掌在桌子上磕了磕,极为肯定的说道:
“此为心腹大患也!”
“他们屠我黎民,伤我百姓,扰我社稷,乱我江山...”
“祖训录还能这么理解吗?”朱雄英眨眨眼,有些懵。
朱标却不以为意,身体前倾,眼神里泛着精光:
“好了,那既然是心腹大患,那对于心腹大患要怎么做呢?”
“这就要提起祖训录第二句了,所谓诸夷来扰我边,彼为不详...”
“何为不详?”
“就是倒霉!”
“所以你皇爷爷真正的意思是如果他来大明劫掠,他就要倒霉,怎么倒霉?就是挨揍!”
“当然了,这也是搂草打兔子,关键是沿海的倭寇与逆贼,倭寇暂且不提,方国珍与张士诚的旧部却不能让他们老是守在那...”
“大军出海他们就跑,大军一走他们又来,我大明的钱粮税赋多半出自南方,他们今年来闹,明年来闹...”
后边的话,朱雄英没怎么听,只是低着头一脸的玩味:
呵!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么歪解他的祖训录,非把你的嘴给撕烂!
......
就在朱标一脸憧憬的展望未来的时候,丁显跪在了宋讷的门前。
他算是难得的俊杰了,今年才二十五岁,容貌俊雅,面白微须,有一股读书人特有的随和与儒气。
当然,能被宋讷高看一眼,更是因为在随和与儒气背后,隐藏着一股子狷狂与书生气,号称所谓经史子集无一不通。
不过此时他所有的狷狂与书生气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羞愧:
“学生愧对恩师...”
作为大明最高学府的祭酒一把手,宋讷此人极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