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宫里教课,其他的时候都是住在国子监,与学子们同吃同住。
甚至就连前些时候病重,在望江担任主薄的长子宋麟写信,劝他搬出太学调养,也被他断然拒绝。
丁显在门口这一跪,惊动了里头正看学子文章的宋讷。
他微微抬头朝着门外唤道:
“是彦伟吗?(丁显字)进来吧...”
“是学生...”丁显膝行着往前走,膝盖被地上散碎的石子硌的生疼也毫无在意,用胸膛顶开了门,而后看见宋讷又是一头磕在地上:
“学生愧对恩师...”
宋讷知道。他是因为做买卖赔了的事情羞愧于自己,当即有些好笑:
“哎呀你看看你!”
“快快请起,行此大礼成何体统?”
“买卖嘛!有赚有赔实在是再合理不过了...”
“些许薄财,老夫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绝口不提在宫里被气浑身哆嗦,几乎要抽过去的事,只是状似申斥的说道:
“让你莫要着急!所谓欲速则不达,你之才学,为师深之...”
“明年乡试,而后殿试,高中后入仕翰林亦非难事,你说说你,着什么急呢?”
“莫非这国子监的饭食就这么让你难以下咽的嘛?”
作为大明的最高学府,国子监是管饭的,每日每人二两腌菜,一两面筋,一两咸鱼,十二两汤菜。
汤菜与腌菜在不同时节不一样,春芥菜、夏茄瓜,秋冬瓜、冬白菜...
而主食除了大米和谷豆,每三天还有一顿猪肉包子。
这些都是由劳役与囚徒所做,一名膳夫要做二十五人到五十人不等的饭菜。
除此之外,这些膳夫还要处理别的事务,包括但不仅限于养牛、养猪、磨面、洗麸、洒扫之类的杂活儿。
因为事务繁忙还没钱拿,所以这些劳役与囚徒并不快乐,做的饭也是一言难尽。
不能说好吃,只能说毒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