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去年九月,有密报称脱古思部意图移营和林,经蓝玉详查后,证实纯属子虚...”
“其三,自王保保死后,北元无大将,其弟脱因帖木儿沿用先兄之法练兵,却只得其形,不得其势,实为表面光烫耳...”
“其四,如兵至捕鱼儿海子,仍未寻到敌军,捕鱼儿海、啜河两岸,一线千里牧场,万物生灵,水草不缺,再辅以后方,我大军粮秣亦有转圜、进退自如,此下下策...”
“结此四言,孙儿虑胜,便已足至九成”
“只是孙儿所虑亦有三”
“其一,大军奔袭三千里,以封狼居胥之功,燕然勒石之态,一朝得胜还朝,武人骄狂势大,骄兵悍将不可不思防也...”
“其二,战后延边诸部,抚慰赏罚,亦需朝廷颇为荏苒...”
“其三,孙儿一路北进,路遇大宁,但见城池狭小,城廓失修...”
“以孙儿想来,此地东连辽左、西接宣府,实为大明控兵塞外之襟喉要冲,兵家必争之地”
“孙儿建议,此次役后,着手整修大宁城廓,且沿辽河与大凌河,由南达北平、西接宣府、东至广宁之间,自新城、富裕、会州、木榆、全宁、营州一线等地分兵戍边,以点带面...”
“雄英浅薄之言,或有不当...只唯伏请皇爷爷、皇祖母、父亲紧衣添食,三餐强饭,雄英塞上无忧矣”
“唔...”写完后,朱雄英放下笔,长出一口气,然后低着头数起指尖上的簸箕和斗。
过了盏茶的功夫后,他将信件重新审阅了一遍,之后站起身,从一旁行军床的夹缝里掏出了一个上了三道锁的纯铜匣子,挨个开了锁。
这里面装着锦衣卫的解密堪合,是把每个字都换成了特殊的字符与数字的母本。
用时,需要同时持有解信堪合的两个人逐字、逐符对照后,才能破译出信件的内容。
大帐里什么都能丢,就这个不能丢。
为了防止密信被截获,朱雄英对着锦衣卫的密奏勘合,开始逐字逐句的,把内容换成了特殊的符号。
然后上了火漆,盖上了太孙的印符。
等火漆冷却,他抬头看向帐外:
“来人”
“明日拔营后,着人将这封信送到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