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彝亦感慨万分:“科举之路,荆棘遍布,奸佞当道,贤能受屈。与其在这污浊之地沉沦,不如投身军旅,与建奴一决生死,方显男儿本色。”
然而,钱横却以一种近乎玩世不恭的态度打断了二人的激昂:“二位真以为那塘报所言皆是实情?依我之见,此事多半是朝廷为鼓舞士气,刻意为之。”
此言一出,陈子龙与夏允彝皆面露疑色,夏允彝更是直接反驳:“洪督师乃朝中重臣,岂敢欺君?况且,此等大事,若无实证,岂敢轻易上报?”
钱横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洪督师自然不敢欺君,但据我所知,其塘报末尾确有‘此事未经最终查实,请朝廷通过蒙古、朝鲜刺探消息加以证实’之语。而时至今日,月余已过,沈总兵的消息却依旧杳无音讯,这不免让人生疑。”
正当众人争论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宴会的宁静。钱横的师爷满头大汗地冲进后院,气喘吁吁地报告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大人,金山卫水师来报,沈总兵……沈总兵已到松江外海!”
“沈总兵?”钱横一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骤变,“你是说大同总兵沈槯?”
师爷连连点头,焦急地补充道:“正是,沈总兵捣毁建奴老巢后,本欲返回登州,不料途中遭遇飓风,三艘大船仅剩一艘,八百将士折损大半,最终漂流至此。”
小主,
此言一出,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钱谦益、陈子龙、夏允彝等人无不面露震惊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在谈论的传奇人物,竟如此戏剧性地出现在了松江府的海域。一时间,各种思绪在众人心中翻涌,沈槯的归来,无疑将在江南掀起一场新的风暴。
钱横依旧心存疑虑,再次确认道:“你确定那真的是大同总兵沈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