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齐王爷谋定后动 杜内相运筹帷幄

公主府这边如何准备车马入宫暂且不表,却说谢宣带领禁军回宫后直奔万岁殿。

万岁殿是大渊皇帝日常理政、居住之所,此刻病重的延佑帝正躺在后殿的塌上奄奄一息。而前殿御案之后却大剌剌地坐着一个人,正是大渊朝的太尉、齐王祁栊。

祁栊身量不算高,但为将日久,杀伐果断,自有一股威严霸气,此刻坐在御案之后,倒还真有一番帝王气象。

“殿下,臣没能拦下韩炎,人被大长公主救下了。臣无能,请殿下责罚!”谢宣进殿后二话不说,跪下请罪。

祁栊闻言大为不悦,正欲发作,一眼瞥见正坐在殿中下首的宋国公谢鹄,心知眼下之事越是麻烦就越离不开这父子二人的支持,只好压了压火,堆出了一丝笑容:“无妨,孔达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言罢又转头看向谢鹄对面之人:“杜内相,那小子如今恐怕杀不了了,现下又当如何?”

翰林学士知制诰杜延年是延佑元年恩科的状元,一向颇得延佑帝宠信,品阶虽不高却已获得了制诰之权,人人都要尊称一声“内相”!

而今他却坐在祁栊下首为他出谋划策:“既已惊动大长公主,原定之策便不可行,须改弦易张。请殿下立即派人将陛下病危的消息通知诸王、大臣,想要废除皇长子的继承权便还得在他的身世上做文章。另外,下毒之事韩炎不担就得另换他人来担。”

“还有谁能担?”

“玉玺不是已经找着了吗?陈常侍想必也不介意先陛下一步到地下去等候陛下吧?”杜延年漫不经心道。

“可他到现在还是不肯说呀?他不说我如何知道祁翀身世的真相呢?我们又如何在这上面作文章呢?”相对于谁来承担罪名,祁栊更纠结的显然是另一个问题。

“对于皇长子的身世,我们无法证伪,他们也同样无法证实,既如此,这件事便死无对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到底殿下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而已,真正靠的还是实力!”杜延年微微一笑,眉头轻扬。

“可韩炎应该知道皇长子的身世啊?你就不怕他从中作梗?”谢鹄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韩炎自己的来历都不清不楚,怕他作甚?我赌他即便知道也不敢说!”杜延年胸有成竹。

“那那个小的呢?”

“那个小的从来就不是殿下的威胁,祖宗成法在,他本就没有继位的资格。倒是他那个娘......”杜延年皱了皱眉头。

“好办!”祁栊手一挥,“让她殉葬!皇兄一驾崩就送她上路!”

说完这句,祁栊在殿内溜达了一圈,心里还是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