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逼皇兄在驾崩之前向朝臣公开宣告传位于他,如此他便可名正言顺登基,而不会有任何人胆敢非议!也不知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居然在这时候给皇兄下了毒,逼得他不得不将计划提前,如此一来便难免仓促!也不知道......
“杜内相,你说那几个老家伙会支持我吗?”祁栊还是有些焦躁不安,旋即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哼,他们若是支持我便罢了,若是冥顽不灵,孤便不介意也送他们去跟皇兄作伴!”
这话听的谢鹄一惊,本来低垂着的头猛地一抬。
杜延年却好似云淡风轻一般:“只要殿下处处以国事为要,晓以利害,臣相信他们是会懂得大局为重这个道理的!”
杜延年镇定自若的模样无疑是给祁栊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走出殿外唤来手下一一吩咐了下去。做完了这一切,他重又坐回御案之后,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定了定心神。
成败只在今夜!
生死也只在今夜!
丑时二刻,几辆马车陆续到达宫城门下,看徽记正是平原公主府及楚王、鲁王、越王府的车驾。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得了出去探路的家丁传回来的消息,果然内、外城城门都已被禁军控制,如今城中情势已是外松内紧,杀机四伏!
然而马车还没停稳,就发现宫门忽然开启,几十名内侍骑快马冲出,柳明诚连忙下车拦下一人询问情况,道是陛下病危,齐王吩咐去各府报信的。
这一来倒弄得楚王、鲁王、越王面面相觑,他们听得柳明诚派人来传信,只以为今夜老二必定会封锁宫门,即便陛下真的驾崩了也会秘不发丧,楚王祁樟甚至带来了府中的护卫,做好了带护卫闯宫的打算,没想到齐王竟反其道而行之,主动通知百官。三人一时疑窦丛生,唯恐有诈,望着大开的宫门反而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来都来了,还犹豫什么?”身后传来祁清瑜的声音,她正在柳明诚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紧接着又有几辆马车陆续来到,正是曹国公赵昌国、定国公严方叔和左相许恺。八人汇集一处,定了定心神,急匆匆入宫向万岁殿走去。
一路上巡查的禁军人数明显比以往更多,但却没什么人阻拦盘查,这反倒令众人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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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万岁殿外,只见殿门大开,谢宣率领左翊卫护卫在大殿四周。祁清瑜率先进入殿内,见祁栊坐在御座之上,皱了皱眉,没说什么,随后进入的楚王祁樟却大怒:“老二,谁准你坐在那儿的!反了你了!”
祁栊起身离座,却没理祁樟,只是对祁清瑜行了个揖礼:“姑母来了。”一旁谢鹄、杜延年也纷纷行礼。
祁清瑜见到谢鹄并不意外,但看见杜延年还是有些诧异的,可也没说什么,点头回礼后复又望向祁栊:“陛下在哪儿?病情如何了?”
“在后殿,姑母这边请。皇兄已陷入昏迷,太医说怕是熬不到天亮了。”祁栊神色沉重,一脸悲戚倒不全然是装的。众人随祁栊进入后殿,果见延佑帝祁枫躺于榻上,脸色乌青,双目紧闭,双唇绛紫,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