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昕依旧是借酒消愁,醉了就睡大觉,他此刻比谁都不想见谢宣。如果说他从前对父亲还有一些崇拜之情的话,现在就只剩下了怀疑和厌恶。
见儿子如此颓废,谢宣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强行将谢昕薅到西院的演武场,扔给他一杆枪。
“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起来练功!明天给我回去当值!”
“回去干吗?听人家笑话我、笑话二叔吗?”谢昕坐在地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谢宣大怒,刚欲抬手打人,可想了想又忍了下来,压着火气道:“左武卫将军马上要调任他处了,我想办法让你补上。咱家现在就得指望你了!你争点气!”
“指望我什么?指望我再来一次谋朝篡位?”谢昕语带嘲讽道。
谢宣大惊:“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天您跟祖父吵架我都听见了。您一直都告诉我说柳翀是混淆皇家血脉的杂种,柳明诚是乱臣贼子,陛下的行为是拨乱反正,谢家是匡扶社稷的英雄,可事实上呢?你在骗我!”最后一句谢昕是嘶吼着喊出来的。
“我骗你什么了?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写的!只要陛下是胜利者,我所说的那些就是事实!”
“呵呵,您觉得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谢昕冷笑道,“傩神有眼睛有耳朵,账都给您记着呢!生在这样的家族,不是光荣是耻辱!二叔已经遭报应了,下一个还不定是谁呢!”
“你这个逆子!敢咒你老子!”谢宣恼羞成怒,抄起枪架上的长枪一枪扎向谢昕的心窝。
谢昕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枪,他没想到父亲竟对他下了杀手,慌忙爬起来往外就跑,谢宣在后面紧追不舍。
谢昕一路跌跌撞撞冲出府去,没防备正好与门口要进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哎呦”一声摔倒在地,谢昕也顾不上回头去看,自顾自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