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元礼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忙道:“殿下有事尽管问便是了,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刚才祁桦说他曾经差点被父皇捉了奸,这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过呀?你当时不就在刘贵仪身边当差吗?”
“回殿下,”吕元礼忙解释道,“奴婢当时是在刘贵仪跟前伺候,但具体负责的是采买事宜,经常不在宫中。先帝驾崩前半个月,奴婢就被宫中常侍派去荆湖路采买贵仪娘娘要的鲜果子了,直到先帝驾崩后才回的宫,那时候刘贵仪身边的宫人已经基本都被赐死殉葬了,因此,此事奴婢的确不知情。也正是因为奴婢当时不在宫中,才躲过了一劫。”
“基本都被赐死?那这么说还有活着的?”祁翀怀疑地问道。
“有一人。”
“谁?”
“现任左班副都知兼慎刑司司监的唐履忠,他当时就是刘贵仪身边的常侍,也正是他将奴婢派出宫去的。”
“此人什么背景?谁的人?”
“此人年龄长于奴婢,在宫中效力也快三十年了,倒没见他跟哪宫贵人走的特别近,若说有特别亲近的,那就是薛都知了,他是薛都知的首徒。哦,对了,”吕元礼偷窥着祁翀的脸色道,“您大概还不知道吧?薛都知出事儿了!”
“怎么回事?”祁翀皱了皱眉。
“这个......呃......”吕元礼忐忑地舔了舔嘴唇道,“殿下,奴婢得先跟您告个罪,碧玉母子之事奴婢办砸了。”
“砸了?怎么砸了?她们娘儿俩已经回来了呀?”祁翀错愕地问道。
吕元礼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解释道:“殿下,这娘儿俩是出宫了,但不是奴婢放出去的,奴婢的计划还没开始,她们就已经被放走了。”
“啊?谁干的?”祁翀的眉皱的更紧了。
吕元礼将事情经过简述了一遍,又道:“按殷天章的说法,似乎应该是薛尚干的,奴婢无从解释手令之事,也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陛下生了疑,让殷天章去找薛尚要那张空白手令,没想到薛尚果真拿不出来,陛下震怒,当即便要处死薛尚,还是姜贵仪为他求了情,陛下这才饶了薛尚的死罪,但是一撸到底,直接罚做苦役了。唉!一大把年纪还要去做最苦最累的活儿,这可比直接杀了他都难受啊!”吕元礼言语中对薛尚的遭遇颇为唏嘘。
“殷天章这是又得势了?”祁翀语带嘲讽道。
“是啊,陛下免了薛尚,便命殷天章做了左班都知,他一上任就找了宋伦的茬,说他守卫宫城不力,以致放走了碧玉母子,有失职之罪,先打了三十大板,又革了职。宋伦的心腹也都受了牵连,好几个都革了差事赶出宫外了。”
“这么说,宫里如今又是殷天章的天下了?老吕,看来你也得避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