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那您这边请!”韩炎将杜延年让到院中,递给他一个火把。
“点火也得老夫亲自来?”
“是啊!您辛苦!”韩炎赔笑道。
杜延年白了他一眼,接过火把扔进了纸堆之中,浓烟顿起。搜出来的东西大多是纸质的,又淋上了火油,烧的极快,不到半个小时,十几口大箱子已经化为灰烬。
“杜相,奴婢这就回宫交差了,您自便!”
韩炎带着侍卫们回宫,将事情详详细细禀报给了祁翀,祁翀听完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杜延年离开向府后先是去了一趟袁府,入夜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袁迎和心悦都还没有休息,听说他回来了忙迎了出来,见他脚步踉跄,走路都得人扶着,都吃了一惊。
“老爷,这是怎么了?”
“爹,您受伤了?”
“哦,无妨、无妨,就是跪久了,有点疼。”杜延年怕妻女担心,笑着宽慰道。
“您这是又挨骂了?”心悦猜测道。
杜延年在妻女面前也不讳言,坐下苦笑道:“被你猜着了!”
“因为我家的事?哦,刚才袁逸让人来报,说是我爹已经放回来了,但是袁逢还关着。”
“我知道,我刚从岳翁那里回来。”杜延年挥手将下人都赶了出去,郑重对妻子道,“夫人,你有孕在身,按说这个时候不该让你操心,不过我想来想去,瞒是瞒不住的,这件事还是该让你知道——袁逢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
“啊!你是说——”袁迎惊骇地捂住了嘴巴。
“陛下这次要从严重处,袁逢涉案颇深,恐难逃一死!”杜延年将案件始末大致讲给了妻女听,听得二人心惊肉跳。
“那我爹呢?”
“岳翁定了渎职之过,免职致仕。虽说如此一来致仕金少了许多,但好歹只是丢了颜面,不伤筋骨,反正他也不指着那点致仕金活着。我刚才已经劝过他了,他也想开了,这么大岁数了,早点回家享清福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爹没事就好。我哥哥他——真的在劫难逃了?”
杜延年点了点头,握住了袁迎的手:“你也不要太难过,他自己咎由自取,赖不得别人!”
“唉!道理我也明白,只是可怜大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袁迎说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