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越来越趋于同质,那设立三法司的目的又何在?”
“陛下所言振聋发聩,臣等受教了!然臣愚钝,还有一事不解,请陛下赐教。陛下所言‘捕、审’二权臣尚可理解,可这‘诉’权又从何而来呢?这告诉之事不该是苦主的事吗?”罗汝芳问道。
“一来不是所有案件都有苦主或者苦主适合亲自上堂的。举个例子,就说此次举子罢考一案吧,苦主是谁呀?他们扰乱的是朝廷的科考秩序,苦主便该是朝廷!那是要朕还是杜相去衙门首告啊?朕要是真去了大理寺击鼓鸣冤、站在堂下举告,邱寺卿还不得跪着审案啊?”
“哈哈哈哈......”众臣哄堂大笑,朝堂气氛因此而活跃了几分。
正宪帝笑笑继续道:“二来,律条艰深晦涩,非普通百姓可懂,就算告到官府,官员所断之案正确与否、引用律条适当与否百姓皆不可知,或重罪轻判、或轻罪重判,就算被冤了都不知道冤在何处。
若由朝廷派专人行使‘诉’权,代替或者协助苦主诉讼,同理,被告之人也可聘请讼师协助应诉,则以上弊端皆可避免,对于监督官员正确断案也是有好处的。”
正宪帝说完暂停了片刻,静待群臣的反应。见众人皆不语,便知道他从另一个世界“拿”来的司法理念很难被这个世界的人一下子全盘接受,只好耐下性子徐徐图之了。
“好了,今日这个话题就先说到这里了,朕也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诸公不妨也多想想,有什么好的建议尽可上奏。诸公,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奏吗?”
杜延年随即出班奏了道:“陛下,延州刺史奏报,浊水延州段出现桃花汛。今年浊水上游回暖较晚,因此汛期来的稍晚,但自三月下旬气温陡升,冰凌迅速消融,以致排水不及,形成洪水。水势迅猛,冲毁了堤坝,沿岸已有三县受灾。”
“该救灾救灾、该筑坝筑坝,户部出钱出粮,务必将灾民安置好。另外,朝中最好派个人过去,监督地方官员救灾,省得有人中饱私囊!许中丞,御史台可有合适的人选?”
“回陛下,殿中侍御史姚汝成可堪此任!”
正宪帝略作沉吟问道:“席安回京了没有?”
“席御史还在路上,不过应该也快了,大概就在这一两日了!”
“让二人同去吧,姚汝成为赈灾正使,席安为副使!户部尽快调拨所需粮草物资交给二位御史。”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