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北辰砚倏然开口。
男子闻言大喜,“那二公子何时开关口,放小人的货离开?”
北辰砚不语,阿守嗤笑,“你答应我家主子的东西还没影呢。”
男子闻言一滞,转瞬又笑开,“应该的,应该的,那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放货,如何?”
北辰砚喝了盏茶倏然起身,“等什么时候银子到了,再谈不迟。”
北辰砚转身离开,男子立即急了,“二公子留步,留步。”
他快追几步,咬了咬牙,“银子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小人现在就可以带您去看。”
北辰砚看他一眼,淡淡开口,“带路。”
男子却有些犹疑,“那小人的货?”
“见着了东西,我自会命人打开关口。”
男子还有些不放心,“可青州毕竟是您的地界,小人……”
“放肆。”阿守眸子一戾,“我家主子驰骋沙场带兵领将,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男子被阿守气势吓的一滞。
北辰砚,“你也知这是我的地界,就算我不应,我若想要,你以为不说,我就找不到?”
男子低下头,彻底老实了,他本就是带着殊死一搏的命令来的,是真是假都得博一博。
“二公子,这边请。”
……
三人出了明月楼,上了马车朝东北而去。
而他们方才所在的雅间隔壁屋子,窗口却打开了一条缝,一道阴冷带着恨意的眼睛紧紧盯着马车,直到马车消失不见。
“你确定如此就能歼灭北王府?”姜玄祁一身布衣,一瘸一拐的朝桌案走去。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黑衣男子,男子脸被布巾遮着,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丹凤眼,带着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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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却轻飘飘的,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边境军饷告急,那些将士都是跟着北王府出生入死之人,亦是北王府立足之本,是保命符,北辰砚就算想尽一切办法,也不会让他们挨饿,否则一旦生了动荡,失了人心,北王府可就没了与皇城抗衡的资本。”
皇城对北王府的忌惮,不就是边境那几万大军,没了那几万大军,北王府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而这个时候,有人正巧送上了他最需要的东西,就算知晓或有算计,他也会动心,抓住这一线生机。
“朝廷不可能发放军饷,养着一支忠心于北王府的军队,北辰砚是个聪明人,自有取舍,两相权衡,一批私盐又算的了什么。”
姜玄祁却听的有些不耐烦,“说来说去,还是私盐,你不是说事成,可以一举歼灭了北辰砚吗?”
他如今什么都不想管,什么狗屁私盐,什么军饷不军饷,他只想让北辰砚死!
男子抬眸瞥他一眼,阴冷的眸子带着淡淡鄙薄轻视,“姜都督的嫡长子,真是让人失望。”
“你什么意思?”姜玄祁大怒。
“意思是姜家后继无人,姜都督亲手培养的继承人,也不过尔尔,如此愚蠢,还妄想与北辰砚斗法,简直是送死!”黑衣人语气尽是嘲讽,丝毫不留情面。
“你找死。”接连受打击,让本是天之骄子的姜玄祁失了理智,挥拳朝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手臂一挡,姜玄祁立时噔噔噔连退数步,“凭你,杀条狗都费劲。”
黑衣人冷嗤一声,“别忘了是谁将你从虎口救下来的,就是你爹,也得对我客客气气的,你再放肆,我不介意将你交给北辰砚,看他会不会扒了你的皮扔回玉岭山喂狗!”
姜玄祁只觉得断腿又疼的厉害,整个人都有些发抖,跌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那日的情形,将会是他一生的噩梦!
黑衣人抚了抚衣袍,走去了窗口站立,“我既说可以收拾北辰砚,就一定可以。”
贩卖私盐是重罪,可若是勾结逆党,贩卖敛财,豢养私兵,意图谋反,那就是死罪!
皇帝就是再忌惮北王府,也会坐不住,要除了北王府。
那么大一笔银子送往边境,北辰砚就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届时穷途末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今就等私盐出了青州,赃款并获,他就可立即带兵拿下,北王府兵力远在边关,罪名,还不是他安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