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深沉,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
山谷里,李光弼正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破敌之策,突然,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将军,大事不好!大和关被李立节和李钦凑骗开城门,已经失守了!”
李光弼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他难以置信地盯着传令兵,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传令兵吓得浑身发抖,又重复了一遍。李光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紧咬着牙,拳头攥得指节泛白,心中懊悔不已:“是我疏忽了,竟让他们钻了空子!”
此时,关前战场上,浑释之正浴血奋战,他虽勇猛无畏,可燕军人数众多,包围圈越缩越小,唐军士兵死伤惨重。浑释之身上也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但他依旧顽强抵抗,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心中想着:“李将军,末将定要坚持到援军到来!”
绕后战场上,张奉嶂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心中满是绝望,但他仍在苦苦支撑。那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士兵的面容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咬着牙,心中发誓:“兄弟们,我绝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
夜色浓得化不开,战场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硝烟和血腥气息。山谷中,李光弼心急如焚,却强自镇定,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突然,又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和焦急:“将军,李立节带着两万燕军从大和关赶来支援了,距离此处已不足十里!”
李光弼闻言,脚步猛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但很快就被坚毅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自叫苦:“这可真是雪上加霜,燕军援军一到,局势将更加危急。”但他明白,此刻慌乱毫无用处,必须迅速做出决策。
他的目光在营帐内快速扫过,落在营帐角落的地图上,快步走过去,死死盯着上面的山川地形,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应对之策。“如今我军三面受敌,正面有燕军主力,后方大和关失守,又有援军压境,必须想办法分散燕军兵力,方能寻得一线生机。”他低声自语,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关前战场上,浑释之的长枪舞动得越来越慢,手臂也因长时间的拼杀而酸痛不已,但他仍在咬牙坚持。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弟兄,心中满是悲痛:“弟兄们,我们不能退,大唐的荣耀就在我们手中!”
突然,一名燕军士兵瞅准他力竭的瞬间,猛地挥刀砍来,浑释之躲避不及,手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汩汩涌出。他却浑然不觉疼痛,怒吼一声,反手一枪将那燕军士兵刺倒在地。
绕后战场上,张奉嶂的唐军已经被曳落河骑兵逼到了一处山坳里,几乎陷入绝境。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头发也散乱地贴在脸上,手中的长刀也卷了刃。看着身边仅存的几十名士兵,他心中一阵悲戚:“难道我们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但他随即摇了摇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不,我绝不放弃!”
燕军阵中,牛廷介和高秀岩见李立节的援军赶来,士气大振。牛廷介挥舞着大斧,兴奋地吼道:“弟兄们,援军到了,唐军已是强弩之末,给我往死里杀,一个都别放过!”高秀岩也长枪一指,大声下令:“全军听令,加大攻势,一举歼灭唐军!”燕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如潮水般朝着唐军涌去。
“报!将军,绕后战场上,我们抓到的逃兵说,张将军碰上了曳落河,可能凶多吉少了。”
李光弼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沉,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焦急。他用力攥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内心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张奉嶂,千万要撑住!”他在心中暗自呐喊。
关前战场上,浑释之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他的战袍已被鲜血浸透,宛如一块沉重的湿布贴在身上。身旁的副将也受了重伤,靠在他身上,气息奄奄:“将军,咱们……还能撑多久?”
浑释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给我死撑!李将军定会来救我们,大唐的荣耀,不能在我们手中断送!”说着,他挣扎着站起身,挥舞着长枪,又一次冲向燕军。
绕后战场上,张奉嶂已经被李归仁枭首,剩余的唐军也全被清理完了,李归仁取下甲面,大声道:“大帅有令,即刻支援营寨那边,兄弟们跟我走!”说完,他再次把甲面戴上,策马向正面战场杀去。
而关前战场,浑释之被燕军重重包围,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大腿不断流淌,洇红了脚下的土地。他的长枪也已折断,只剩半截枪杆握在手中,但他依旧屹立不倒,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阻挡着燕军的进攻。
牛廷介提着大戟,满脸狰狞地冲上来,狂笑道:“浑释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浑释之啐了一口,眼中满是不屑:“想要我死,就凭你这莽夫,还不够格!”说罢,他挥动半截枪杆,与牛廷介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