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李元浩适时地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陛下,请三思而后行。凉州军乃是南兴大人一手带出来的,其间的忠诚与情感非同一般。如今的异动,很可能只是因为南兴大人的失踪引起的恐慌和不安。若我们贸然派人前往接管,恐怕会激起不必要的反抗和误会。”
大皇子南长彦也紧跟着站出来,表示赞同:“父皇,李元浩大人所言极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南兴大人的下落。如果南兴大人真的遭遇了不幸,那么凉州军的忠诚与稳定将受到极大的考验。我们必须谨慎行事,避免激化矛盾。”
南宏之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困扰。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没想到南小子这几年在军中竟能培养出如此忠诚的下属。罢了,现在确实应该集中精力找人。”
这时,相国杨天也站了出来,他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陛下,南兴此行是否是奉旨入京?”
南宏之点头确认:“确实是朕下的旨意,让他速速来京。”
杨天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么,南兴若要入宫觐见陛下,按照规矩,他必须持有圣旨作为凭证。否则以他的品级是没有权力求见陛下您的,”
南宏之闻言,眼睛一亮,似乎抓住了什么线索:“你言之有理,朕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来人,速传羽翎军统帅!”
宫殿内迅速响起了内侍的声音,不多时,羽翎军的统帅便匆匆赶到,跪在殿前等候差遣。
南宏之直视着羽翎军统帅,沉声问道:“朕问你,近两个月来,可有名为南兴的官员,手持圣旨欲求见朕,却被皇宫侍卫拦下的情况?”
羽翎军统帅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回忆起来。
羽翎军统领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恭敬地向南宏之禀报道:“陛下,据侍卫们两个月前的上报,确有一人试图求见陛下,但因品级不够而被拒。此人声称持有陛下召见的圣旨,然而经核查,那圣旨竟是伪造的。侍卫们随即将他逮捕,并关押在了京都府衙的大牢之中。至于此人是否为南兴大人,微臣当时并未亲自确认。”
南宏之闻言,脸色骤变,怒不可遏地喝道:“速速前往大牢,将此人带来大殿。”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切。
羽翎军统领迅速而恭敬地回应道:“遵命,陛下。微臣即刻前往京都府衙,将那人带来大殿。”
随着羽翎军统领的离去,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不久,羽翎军统领抬着一名衣衫褴褛、神色憔悴的男子回到了大殿。
那男子一见南宏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宣威将军南兴,拜见陛下。”
南宏之凝视着这名男子,仔细辨认之下,果然是南兴。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惊愕所取代,连忙上前几步,亲自扶起南兴,急切地问道:“南兴,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快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兴颤抖着声音,将这两个月来所经历的磨难一一道来。从被侍卫殴打、关入大牢,受尽牢狱之灾。
听完南兴的叙述,南宏之怒火中烧,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和官员们怒斥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差点害朕失去一位忠臣!南兴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南宏之的怒意所震慑。
周亭亭猛然惊呼,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陛下,南大人他……他昏厥过去了!”
皇帝南宏之闻言,面色骤变,连忙转身望去,只见南兴双目紧闭,头部无力地歪向一侧,呼吸微弱,显得岌岌可危。他急忙下令:“速速传唤御医前来!”
不多时,御医匆匆而至,于朝堂之上对南兴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一番忙碌后,御医面露宽慰之色,禀报道:“陛下,南大人乃是因长期受刑,加之饮食不济,情绪剧烈波动所致昏厥。幸而无性命之忧,只需立即进服参汤,再精心调养数日,应能恢复。”
南宏之闻言,心中稍安,随即下令:“即刻将南兴抬往后宫,务必悉心照料,不得有误。”
此时,礼部尚书孟长卿上前一步,躬身言道:“陛下,外臣留宿后宫确有违礼制。微臣斗胆建议,不如将南兴送往京都驿站,由御医署指派专人照料,既合礼法,又显陛下仁德之心。”
南宏之听后,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摆手制止了孟长卿的提议,严厉地说道:“孟爱卿此言差矣。朕明令召见戍边将领回京述职,岂料南兴竟在宫门之外,无端遭受侍卫构陷,蒙冤入狱,几乎丧命于牢狱之中。此事若传扬出去,你让天下将领如何视朕?莫非要让世人以为朕是薄情寡义、昏庸无能之君,竟会无故加害忠臣良将吗?此事必须妥善处理,以正视听!”
一番话掷地有声,尽显帝王威严。
御医面露为难之色,轻轻蹙眉,向皇帝南宏之请示道:“陛下,关于南大人的安置,微臣斗胆一问,后宫之中各宫院皆已有人居住,并无即刻可用的空置之所。”
南宏之闻言,沉吟片刻,正欲开口,大皇子南长彦已挺身而出,语气坚定地说:“父皇,儿臣愿请命将南兴大人安置在儿臣母妃的宫院内。儿臣定当亲自贴身照料南兴大人的起居,以此彰显父皇的仁德与宽厚,也让朝野上下皆知父皇对忠臣的体恤与爱护。”
南宏之望着长子南长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点头道:“好,长彦你有此心意,朕甚感欣慰。即刻将南兴抬往李贵妃处,并传旨给李贵妃,令她务必尽心尽力,好生照料南兴,不得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