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的脚伤还没好呢,不宜饮酒。”小厮忍不住劝道。
“你做我的主?!”宫诩登时大怒,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推在地上,笔洗跌做粉碎,将书籍纸张都洇湿了。
“要你做什么就快些做什么,难道我竟使唤不动你了?!”宫诩的眼睛圆睁着,看上去很吓人。
小厮忙说:“老爷息怒,小的不敢了,小的这就去给你拿酒。”
他当然知道宫诩心绪不佳,想着还是千万不要再违拗他了,于是麻利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快步出去了。
云英去送了温鸣谦回来,默默地坐在床边,发了好半天的愣。
“姨娘,方才我听说老爷在书房里生了气,你可要去看看吗?”跟着云英的白婆子进来说道。
“这会儿老爷见了谁都烦,”云英说,“还是等缓一缓再去吧!”
直过了小半天,云英才到书房去。
此时宫诩已经喝醉了。
“老爷,书房里冷,还是去我那边吧!”云英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她只需要维护好宫诩,再抚育好自己的孩子就够了。
她对宫诩和当初的宋秀莲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不存着害人之心罢了。
“呜呜……”宫诩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硬?为什么就不能给我重来的机会?连圣人都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直到此时宫诩还是不甘心的,没醉的时候还能装一装,此时简直如一滩烂泥一样颓废软弱。
“老爷,别再伤感了。”云英嘴上劝着他,可心里并没有什么同情,“你和夫人的缘分或许就这么多吧!要怪就怪当初月老牵线的时候拴得不够牢。”
“我不过是无意做错了事,她为什么这么斤斤计较?别家的妻子受的委屈也未必就她少,怎么就还能过下去呢?”宫诩兀自倾吐着不满。
“老爷喝醉了,不能再喝了。白妈妈,你快叫几个人过来,把老爷抬回房中去休息。”云英揉了揉发酸的腰肢,她可不想站在这里听醉话。
随后进来了几个人,把宫诩抬回了卧室。
此后的半个月,宫诩每日里与酒为伴,醉了醒醒了醉,连衙门也不去了。
整个人灰败颓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