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吾皇,最近一封回禀便是贺晨组织两县百姓已将小麦和早芋种了个七七八八,且已将开春之后撒秧的粪土在全力筹备。”
辰光帝听后微微点头,继而长叹一声:“哎!若是贺晨这般忠心为国,一心为民的官员再多一些,那该多好!”
辰光帝背着双手,袍袖中的右手手指不断捻动:“其安危可有隐患?”
“庞大将军调拨给贺晨十个悍战老卒分作两队,日夜守卫之下,安危倒是无虞。”
辰光帝面色稍显凝重:“不可大意。若非曲江之战,贺晨一个代县尉不可能进入朝堂各部重臣视线当中,更不可能被朕关注。然贺晨此时无疑已被各方密切关注,有人希望他安好,更有人希望他夭折!南州虽只是四县之地,然其关联过巨,若非贺晨在两军接战以来,在百姓之中积累的名望深厚,朕怎会将南州政务放心交付于他?说到底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理政经验浅薄,思虑则难免不够周全,关乎七八十万人生计,朕无异于在豪赌!”
胡林不敢接话,也不知该要怎么接话,只能是微躬身子,侍立一旁。
“治理一县之地,于贺晨的能力而言,朕并不担忧,其堆积的名望,曲江和平江两县百姓必然拥戴,但愿贺晨能给朕带来意外之喜!贺晨获封南州府尹,实可谓是一飞冲天!巨大的名利权力笼罩之下,很快便能看出贺晨到底有几分才干,是否能够对得住朕之重用。胡林!”
“老奴在。”
“着人知会瞿公,让其建言为贺晨请爵。”
胡林面现惊愕之色,一时忘了应声,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扑通”跪地:“请吾皇降罪!”
“起来吧!”
胡林起身,便听辰光帝话声传来:“不要惊讶,朕能赏赐贺晨官爵,若其难以胜任或是辜负朕之厚望,同样一言即可收回。”
“老奴遵旨。”
正月初六,议政大殿。
辰光帝听着一众朝臣奏禀近一个时辰,脸色平淡,虽说对户部、吏部、工部、礼部对筹备大军开拔所需进展稍有不满,却也没有责备之意,毕竟比起以往来说,已然算是高效。
“众爱卿辛苦了!本该好好与家人过年,奈何战事骤起之下,也只能是委屈众爱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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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惶恐!”
辰光帝环视殿中众臣:“众爱卿可还有奏?”
瞿随出列:“老臣有奏。”
“瞿公请讲。”
“南州府尹贺晨在初雪降临之前,不畏艰难困苦,更是不辞劳苦,辗转奔波,带领百姓完成两县小麦耕种,更将开春之后撒秧的筹备事宜开展得井井有条,如此一来,在陛下减免南州三年赋税之隆恩之下,南州平稳无疑将更加坚实!同时,更为我征南大军构成厚实无比之后盾!贺晨再立新功,为彰勉功勋,提振战地军心民心,老臣特为贺晨请功,请陛下为贺晨赐爵。”
瞿随话音方落,张鸿平沉声禀:“陛下,瞿公所数贺晨之功劳固然不假,然得我东承之爵位赏封者,无不创立盖世之功勋,与之相比之下,贺晨之功勋显然远远不够!若开此先例,以后我东承之爵位岂不轻易可取?”
罗翼再三思量后出列:“陛下,老臣认为赏封贺晨县男一爵合适。”
张鸿平不敢置信地看向罗翼:“罗大人,若是爵位这般轻易便能获封,不知罗大人是否想过,他日我东承获爵之人越来越多?又将对政务军事构成多大困扰?”
罗翼轻笑:“张大人此言差矣!细数我东承近百年中,战地之百姓迁离并能稳定如同曲江和平江两县者有几人?能将局势和时机把握得丝丝入扣,把两县之地秋粮尽收入仓,并种下小麦,此等人才和功绩获陛下封赏县男一爵有何不可?”
张鸿平被罗翼一通驳斥之下如鲠在喉,哑口无言之下,面现不甘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