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迟疑着道:“犬子年纪小,官位低,此番前去江州,实是披肝沥胆、为皇帝和户部解决问题。而郓城一役,老相爷为了大局着想未置功过,那便是有功对吧?”
“……”叶梦得的茶碗险些没拿住,愣是没想明白一个人居然可以无耻不要脸到这样的程度。
都本着孩子小不懂事,不追究他了,但他居然得寸进尺的说不追究就代表有功?
但他毕竟是高太尉,叶梦得也说不出呵斥的话来,只是沉默不语。
高俅接着笑道:“郓城事件他有错不假,但最终确实为皇帝、为皇帝的子民,实实在在做了事。否则现在水泊几百近千贼兵和朝堂对峙,郓城就是前哨,若不理清、怎能为将来的剿匪之战做准备?”
叶梦得道:“所以太尉大人的意思是?”
高俅完全没事似的道:“抛开他此番做错事不懂事不谈,他前去江州是真切为你们做事的。叶梦得啊,你头上虽然有个尚书在,但谁都心照不宣基本就是摆设,户部就是你主持工作,如果办砸了,乱了国朝,你户部首当其冲,自然也就是你叶梦得首当其冲。”
“你!”
叶梦得眉头大皱,却仔细想想也否定不了,更不敢骂高俅就是了。
叶梦得只能耐着性子道:“所以太尉大人的结论就是:您宝贝儿子做错事可以抛开不谈,反正他对户部有用,于是他的错、就是户部的错?”
高俅摆摆手道:“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我都骂他了,你们还想怎样?我这大半夜要和你讲的是:此番怎么在郓城事上给他报功升官、否则官位太低的话你懂的,在江州谁也不给他面子,他不好做事,也就拖延了户部的事。”
正喝茶的叶梦得一口茶喷了出来,无比惊悚的道:“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然后抛开他的错误不谈,所以他就应该升官?”
高俅这下枭雄姿态显露了出来,淡淡的姿态喝着茶道:“指鹿为马之事又不是我高家独创,说的你户部猫腻少似的,别人不知道我还老高还不知道?这些要本帅都揭出来吗?”
“……”叶梦得沉默不语了。
高俅又放下茶碗呵呵笑道:“刚刚老相爷既然不否定小高之事,那就必须是功。而这个功,老夫自己不方便报,毕竟儿子只能我来打,但报功只能你们来,这是常理。就像保举老相爷复出的、只能别人而不能是你们自己的道理,怎么你们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