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祸从口出了。”
顾冲凝视着常夫子,冷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贼人有三十余人呢?难道也是随意一说吗?”
“我自然也是随口一说,说的人数越多,才会……”
“你觉得我会信你所说吗?”
顾冲打断了常夫子的话语,哼笑两声,“谢府被劫百姓皆知,但个中细情却鲜为人知。即便这贼人数量是你随口而说,那这子时刚过,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这个……”
“哈哈……可不要告诉我也是随口而说。”
顾冲面上一缓,含笑拿起茶壶,为常夫子续茶。
“您老放心,我也只是好奇而已。绝非贼人一党,也非官家暗探。”
说完,顾冲挑眼看向常夫子,见他长长舒了口气出来。
“这位小哥,你可是吓我不轻啊。”
常夫子抬起衣袖擦拭一下额头冷汗,端起茶杯一饮而下。
顾冲嘴角带笑,若不吓你,你又怎会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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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知此事不外乎三种可能。其一,你是贼人一党。其二,你为官家之人。这其三嘛……”
顾冲话留半句,是故意不说吓唬常夫子。
随后他又将脸板了起来,继续恐吓常夫子,说道:“我若将此事报官,您老认为,官家会不会给我赏银呢?”
常夫子急忙辩解,摆手道:“可不要乱说,我自然不是贼人一党。”
“那你可是官家?”
“也不是。”
“这么说来,我倒很是好奇,此事你又是从何而知?”
顾冲不给常夫子考虑时间,话语连珠,说道:“这个你可要想好了,要是再随口一说,只怕就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了。”
“我……我……”
常夫子紧张地张开口,却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
顾冲时紧时缓,常夫子紧张,他却又变得柔和起来。从怀中摸出一块银锭,放在茶几上。
“您老放心,此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但你要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常夫子看了看银锭,又看了看顾冲,犹豫不决。
“你确定不会殃及到我?”
常夫子试探问向顾冲,顾冲肯定点头,说道:“你知我知,出你口,入我耳。”
常夫子轻轻点头,小声说道:“这事并非他人告知,而是我亲眼所见。”
顾冲眉头一挑,颇感意外,忙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常夫子眼睛半眯,回忆道:“那夜我与几个朋友对饮,不胜酒力醉睡过去,等我醒来已是子时……”
常夫子半醉半醒向家中走去,此时虽已酒醒大半,但还是腿脚发软,走起路来左摇右晃。
眼看就要踏上石桥,常夫子脚下一滑,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身子跟着一歪掉进了河中。
好在河水不深,扑腾几下后常夫子从河中站了起来。
这下浑身都湿透了,他的酒劲也完全清醒。就在他正准备爬上岸时,忽然听到了岸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常夫子紧贴着河岸站在河水中,看着桥上一个黑影接着一个黑影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细数一下,居然有三十多人。
常夫子吓得不敢出声,等那些人过去许久后,才爬上岸来。顾不得衣衫湿漉,急忙跑回了家中。
“第二天就传来谢府被劫的消息,你想啊,肯定是那些黑衣人干的。”
常夫子提起这事,多少还有些后怕。
顾冲凝眉片刻,问道:“你看到他们时,他们是奔谢府而去,还是……?”
“不,谢府在桥北,他们是从北面上桥,过桥后奔东门而去。”
“哦,我知道了。”
顾冲笑着伸手指指茶几上的银锭,常夫子连忙推手拒绝,“这个我还是不要了,只要别牵连到我身上……”
“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