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去年还的冒着零下三十多度严寒出去打猎才能填饱肚子,今年负责后勤的曹真却是越算账越高兴,肤施城屯了四百万石等待朝廷援军,各个居民点大约分散了二百万石的麦子,他这小小的山屯堡竟然还屯了五百万石麦子,就算是磨成面粉能减少五分之一,也足够一万大军吃个十几年了。
去年射右谷蠡王,就差二寸的记忆让刘闲可太过深刻了,今年他在寨墙上也是准备了个充足,每隔二十米一个二层城楼,每个城楼装备一具弩炮或者扭力投石机,一共十个城楼,他也装备了十具真家伙。
背后两个方阵步兵加紧操练起阵型来,几千人好像军训大学僧那样双拐的走着阵型,时不时传来恨铁不成钢的教官龇牙咧嘴的叫骂声,眼前城寨下面,成群骑着自行车又开始重新练体力的步兵累的吐着大舌头连呼哧带喘的,站在城墙上,刘闲则是信心十足的向北眺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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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集结兵力又花了八天时间,真如同九原太守蒋浑对自己能力预料的那样,第九天,第一股密密麻麻的人群出现在了无定河边。
不过不是匈奴人,竟然全都是九原,云中两个郡逃难的难民。
此时虽然是深秋,天气转冷,但无定河还没有上冻,而且为了御敌,刘闲还将五十里河滩内的木桥全部拆毁,只留下了通往九原城的官道桥,对于难民来说,无定河虽然不是什么大河,但也是格外难以跨越的,数以万计的逃难北民就拥挤在了官道桥前。
虽然把战场顶在了黄土高原与河套平原交界的白翟,也就是后世榆林,不过刘闲也并不想轻易放匈奴人过无定河的,这儿他还是布置了前沿部队,二百名步兵用鹿寨封锁住了桥面,守桥军官也是个功臣之后,都昌侯后嗣朱贵,当初跟着夏侯捷一块儿投靠刘闲的纨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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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不知道匈奴人什么时候杀过来,可是面前,被削得尖锐的鹿寨尖头杀气十足的指着自己,背后更有披甲的戟兵防御着,有的人试图向前拥挤,却被战戟毫不客气的指着咽喉,有的拥挤中噗通一下掉下石桥,转眼被河水冲走,还有个妇人举着孩子在鹿寨前,痛哭哀嚎的求情起来。
这一幕让朱贵也是急的好像没头苍蝇那样,他在这儿奉命拦截,不允许一人南下,但眼前这些人又不是匈奴人,若是把他们堵在这儿,等匈奴人杀到了,上万灾民不是成为刀下鬼,就是被劫掠到草原,成为奴隶,虽然去年和刘闲在无名山上拼过命,可是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急的这朱贵团团转。
“派去山屯堡报信的还没有回来吗?”
足足转了一大圈儿,焦虑中,朱贵又是神经质一般的猛抓住了身边副官的衣领子,凶恶的叫嚷着,眼看着自己主官焦虑的模样,平级起来的副手也是一脸无奈,抱拳回报道。
“回屯长,山屯堡距离此地三十多里,就算是骑车,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到啊!”
“嗨呀!!!”
又是扯着他衣领子重重一甩,朱贵又是急的直转圈儿,不过这功夫,河对岸西北方向,又是一阵阵烟尘呼啸而起,难民人群也情不自禁的爆发出了慌张呼喊来,甚至向前涌的人群挤着最前面几个狠狠撞在了向前削尖的鹿寨上,撞死在上面的云中郡难民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算了,来人,搬开鹿寨,让汉民们过河!”
“谢将军!”
“多谢将军!!!”
心头的防线终于崩溃了,朱贵一声令下,也是不忍心对边郡汉民下手的上郡郡兵赶忙搬开了鹿寨,可就这功夫,一声苍老的声音却是猛然在背后重重响了起来。
“屯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