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更何况他是真想要孟先的手札啊!
但这些知府大人自然不会多言,本来何崇焕与何家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如今他承了别人的情,若是还不为所动,日后又有谁心甘情愿受他差遣呢。
“不敢?我看你不是不敢,是老眼昏花,老糊涂了。”
看在何守仁平日里也没少孝敬自己的份上,知府大人给他指了条明路。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官记得我上任那会儿,你还不是何府的当家人,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算有几分脑子,你们何家有什么家事本官管不到,但若还有什么阴私闹到本官眼前,本官也不会偏颇。”
知府大人把话挑的很明白,何守仁忍不住心里一跳,掀了掀眼皮,知道知府大人是在让他权衡,也是在警告他。
“草民不敢劳烦大人费心。”知道官场伪善,但看到知府大人如此虚伪的嘴脸,何守仁虽然气了个够呛,但还是屁也不敢放。
士农工商,他不想以卵击石,给自己落个没脸。
“什么取舍何府还是好好掂量,再闹下去,小心鸡飞蛋打。”
知府大人这么一个官场老油条,怎么可能猜不到何守仁坐上何家家主背后存在隐秘呢,莫说是何家这么大的基业,就算是普通百姓分家产也会打得头破血流。
他不管何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想知道何守仁对他来说是不是有用就行了。
窗外刚刚冉冉升起了太阳,光线透过窗户,透过打开的门庭照进了屋内,知府大人坐在椅子上,脸却隐在了房梁落下的阴影处,叫人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弃车保帅。
何守仁听懂了,便不再停留,告辞后便离开了知州府衙,径直回到了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