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火起来,孟富无法容忍颜乌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捶你背的,废话那么多,不怕闪了你舌头。”“把腿捏捏,死脑筋,这么呆板。你父母咋就生出你这么一个笨家伙。”
转到孟富面前,蹲下去,颜乌这一回捏孟富腿的手更没劲了。
“滚。干活去。”颜乌这是要把孟富气到吐血,他两眼一翻,吼喝一声,差点没呛过去。
走了几步,颜乌又回过身,一对充满浩然正气眼睛逼视孟富:“孟老爷,你也是个有妻子的人,你能不能有点善心,让俺父亲回去看看俺母亲,俺母亲一个在大山里头孤苦伶仃,很可怜。”
敢跟他叫板,孟富几根山羊胡一翘,眼睛喷出一团凶恶:“善心,这年头讲善心,你是不是活的嫌命太长了。滚。”
心头,孟富打着狐狸偷鸡勾当。他一直惦记、眷恋季氏,颜乌这一提起母亲,把他孟富心头的邪恶又勾起。陈氏与他儿子关系越来越僵,他与陈氏也出现了裂痕。
闭目养神的时候,孟富眼前则浮现季氏那张秀气俏脸,弥漫着书香气,正一步一步朝他过了过来……
两天来,孟富亲自坐阵田地,什么也没发生。
往往一时的平静,隐藏更大杀机。
第三天傍晚回去路上,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半路上,孟富坐的滑杆突然断了,他摔下丈把深的路下。当时天又摸黑,下去救他的长工又没气力,抬他的时候再次摔倒,摔得他昏过去。
被抬回家时,找来郎中一检查,孟富断了三根肋骨、右手骨折,脚只是脱臼而已,头也被打伤。
见鬼了,好端端的滑杆怎么会突然断了?孟富怀疑,第一个想到的是,滑杆被人做了手脚。
又怀疑到颜凤、颜乌父子两个,第二天晚饭后,孟富把颜乌叫去,话中有话试探地问他:“大家都夸你人小机灵,那你对咱说说,咱坐的滑杆怎么会突然断了呢?”
避重就轻。眼睛一眨,心中计谋,颜乌说道:“孟老爷,不是俺说你,你养的那几个走狗有什么用,关头上不救你。”
愣了一下,孟富好奇道:“怎么个说法?”
颜乌说:“长工们终日吃不饱干活,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收工回来走路都摇摇晃晃,哪有力气。昨晚上你摔下去,你养的走狗有的是力气,不下去救你,叫长工救你,长工哪有力气,这一抬你,你才会第二次摔倒,摔的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