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武场两侧各搭建着一排高大的观礼台,这里是欣赏“花车”表演的最好位置,所以每年上面的座位都供不应求,往往提前半月就能售卖一空。朝廷也默许了这种售卖行为的存在,毕竟主办活动也需要花钱。
此时观礼台已经座无虚席,抬眼望去,皆是锦衣华服、莺莺燕燕,不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就是落落大方的富家小姐。
此时,右侧看台第一排靠近入口的地方正坐着一对金童玉女。
男孩十五岁,皮肤白皙,生得剑眉星眸,长得清新俊逸,那清秀的脸庞里还透着一股这个年纪不常有的英气。他穿得有些奇怪,一身的白色斜襟紧袖便服,看起来很随意也很利索,也与周围公子哥的宽袍大袖大不相同。
女孩十三岁,生的唇红齿白,眉黛春山,两只眼睛如秋水剪瞳,好似会说话一般。她穿着一套淡紫色的紫罗兰刺绣对襟收腰长裙,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有灵气,一颦一笑之中散发着醉人的甜意。
女孩儿的旁边还坐着另一个打扮素雅,略带着婴儿肥的同龄女孩儿。
三人分别是户部度支司员外郎李敬贤次子李元吉,吏部考功司郎中胡怀安之女胡文秀及其婢女柳絮儿。
絮儿紧张地抓着自家小姐的小臂,倾身认真地叮嘱着李元吉:“二公子,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可得好好护着我家小姐。夫人说了,要是你照顾不周,让我家小姐生得半点闪失,今后就不许你再带小姐出门玩儿了。”
李元吉听了这话,立即拍了一下胸脯,放出豪言:“尽管把心放肚里,有本大侠在,谁能碰得你们分毫。”
胡文秀先是掩嘴轻轻一笑,随后笑眯眯问道:“不知李大侠这睥睨四海的自信是打何处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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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来自我这一身的功夫啊。”李元吉挥手潇洒地比划了两下。
“扑哧”,李元吉刚比划完,絮儿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赶紧打趣:“二公子,功夫不功夫的我不知道,我倒是听说上个月某人在书院和人打了一架,回家后便被李大人收拾得上蹿下跳,满院乱跑,最后还急得爬上了院墙,在上面趴了半个时辰都没敢下地啊。”
听完这话,李元吉嫩脸一红,赶紧狡辩道:“你,你知道什么,我那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罢了。再说,本大侠行侠仗义,志在四方,这点小节算得上什么。”
李元吉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立马将两女逗得“哈哈”大笑。
还是文秀贴心,见李元吉有些尴尬,立即伸手捂住絮儿的嘴巴。
絮儿立即“嗡嗡”得抗议道:“哎呀,小姐你真讨厌,又护着他。”说罢突然伸手抓文秀的痒痒。
“嘻嘻嘻”,两个女孩儿当即开心地嬉闹起来。
她两人倒是很开心,可李元吉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脑海里又不禁闪出那天的画面:那天他正好撞见两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在学堂内作弄一个瘦弱的同窗,他实在看不过去便“路见不平一声吼”,将他们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哪知这两个二世祖脾气还真是不小,而且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和他纠缠个没完没了,最后在混乱间竟不小心将夫子的书案推了个底儿朝天。
户部度支司员外郎李敬贤李大人可不是一个惯孩子的主,听了这事立即跑回家,拿起竹竿就给他来了一顿“竹竿炒肉”。
那细竹竿打在身上是真的疼,为了躲避他只得抱着脑袋满院乱逃,最后慌不择路干脆爬上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