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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信使离开后三日,南阳郡宛城郊外,陈煜所住的竹屋内,坐着一年过六旬的老者,就这样坐在陈煜面前,头发已发白,身体看过去,就像是风中摇曳的残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直接熄灭掉,不过,老者的双眼炯炯有神,双目中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人和其对视的时候,心中多少诡谲的念头,都显现的一干二净,甚至产生出惭愧羞愧的念头来。
“后学末进陈煜见过慈明公。”
陈煜起身朝着荀爽躬身作揖,行了一个弟子礼,荀爽着书立作,比之硕儒郑玄也丝毫不逞多让,数十载潜心专研经典,这样毅力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面对着滚滚红尘所裹挟而来的功名利禄,又有几人能耐得住寂寞,能从一而终坚守本心。
“叔弼,坐。”
荀爽捋着发白的胡须,说话之间,声音轻柔,给人一种亲近祥和的感觉,甚至陈煜觉得在荀爽面前,他的戒备心都在不知不觉中放了下来。和这样的一个人物交谈当乃幸事。
“不知慈明公从汉水之滨来到这里见晚辈,不知可有大事乎?”
陈煜直接开门见山不弯弯绕绕,他心知和荀爽这样的人交谈,直接了当比什么都要好,如荀爽这般的人物。
常言道真诚乃是必杀技!
闻言,荀爽稍微楞了一下,遂哈哈大笑,看向陈煜的眼神满是欣赏之色,这样有趣的年轻人,着实少见,而站在荀爽身后年龄和陈煜相仿的年轻人看向陈煜的眼神满是好奇之色,他见过太多的人在面对他的叔父荀爽的时候那种拘谨不安手足无措的样子,反观陈煜从容不迫静若处子,似乎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人并非是名传天下的大儒荀爽,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年过六旬的老者。
“公达所言甚至,当真一个妙人。”
不由的他心中暗暗的想到,他想起当日在颍阴的时候,荀攸见到他的时候,和他说的那些话,如今想来,当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