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雪的转变,萨穆尔笑笑问道:“我的小木雪,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忽然又愿意去了?”木雪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已经好多天没见到秦大哥,马上就要大婚了,也的确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开心一点。”萨穆尔伸手抚摸着木雪的头,慈爱的说道:“傻孩子,为这一个爱字,当真是苦了你了。”
木雪抬头,眼中闪烁着光彩道:“额娘,女儿不苦,真的不苦,女儿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真的很开心呢。”萨穆尔忽然惊觉,木雪改口叫自己额娘了,这么多年来,额色库让她改口,她都没有改,然而就在这一刻,她居然改口了!
萨穆尔立刻就被泪水模糊了眼睛,激动的一把将木雪拦在怀中,叫了一声:“我的女儿啊!”萨穆尔心中一时内疚,又不能说实话,更是哽咽难言,两行热泪滚落而下,木雪也似乎又找到了久别的母爱,紧紧抱着萨穆尔,两行清泪也是悄悄滑落。
额色库大帐中,还是先一步到达的秦风仍然一身青衣,在阿鲁台的起哄下先自罚了三杯,再一一给各部首领敬酒,众人也都毫无顾忌的开着秦风的玩笑,秦风也不在意,均是一笑而过,酒到杯干。
只有呼伦面带微笑却高度警惕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也不让额色库上前接近他,秦风也很自觉的就在下面和各部首领互相敬酒,没有到额色库面前的意思,就这样闹腾了一阵,忽听得门外侍者大声报道:“阿里木雪公主到!”
众人纷纷停下喧闹将目光转向大帐门口,只见又换上了一身汉服盛装的木雪迈着汉家女子端庄的步伐走了进来,众首领俱是一愣,早有年长的老首领不高兴的嚷道:“木雪公主是草原大汗的公主,怎么能身着汉人女子的服饰!”
立刻便有其他首领纷纷附和,大帐中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木雪行至帐中,向众人盈盈一拜,起身说道:“各位叔伯爷爷,且听木雪一言,木雪是晚辈,有些话若说的不对,还请各位长辈原谅。”
额色库也皱眉道:“木雪,你想说什么?”木雪大声回道:“父汗,蒙先生做木雪的老师时,就告诉过木雪,草原人当年为何没有守住中原大好河山,就是因为草原人占了中原之后,却还是将中原当草原对待,住进了豪宅宫殿,却还是难以接受汉人文化礼节,草原人本来就少,心还这么小,久而久之,自然就是江山越来越小,所以,我今天身着汉服而来,就是想告诉各位叔伯爷爷,我们草原人想要重建大元,就必须要接受汉人的文化礼仪,否则,又将重蹈一次前朝的覆辙。”
话音刚落,众首领面面相觑,却只听得也先大声叫道:“木雪公主说的好!确实如此!”一些年轻的首领也纷纷附和,额色库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欣慰的想到,木雪果然是懂事啊,将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提前就摆到了这些老古板面前,这话由一个小女孩说出来,还让这些人无可奈何。
额色库心中大喜之下,却佯装生气道:“木雪休得放肆,众位首领都是阅历深厚的前辈,这些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哪里用得着你来说教。”木雪连忙下拜道歉:“父汗教训的是,女儿知错了,也还请叔伯爷爷们原谅。”
阿鲁台眼珠一转,想想自己也该表示一下立场了,便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木雪公主好见识,说的对极了,其实本太师也是这么想的!我想众位首领也都是如此想法吧?”其他人一看阿鲁台也表态了,连忙借着台阶纷纷附和叫好称是。
木雪从刚才一进大帐刚就找到了秦风立身之处,早就用余光打量了他几十次,但见他脸色如常,面含微笑,眼中似乎满是关爱和欣赏的看着自己,木雪心中一暖,再次盈盈下拜道:“多谢太师大人和各位叔伯爷爷夸奖,木雪今日这样穿着,其实也是为了给各位长辈献上一曲中原唐朝时皇家的霓裳舞,为各位叔伯爷爷接风的。”
众人立刻一片恍然大悟的赞叹声,早先出言反对的老首领大声说道:“木雪公主原来还有这等心思,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错怪你了!我自罚三杯。”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额色库看着自己一直头疼的事就被木雪轻易解决了,心中也是开心不已,向木雪伸出了大拇指。
木雪看着额色库调皮的一笑,转而将眼神落到秦风身上,满眼深情的大声说道:“今日为君霓裳舞,明日与君长相依!”立刻,音乐声慢慢响起,唐明皇李隆基亲自作的霓裳羽衣曲,杨贵妃亲自编的霓裳舞,奏乐大气磅礴,尽显皇家气象,而跳舞的虽然只有木雪公主一人,却也另有一番别致的风味。
舞到激烈之处,直看的众人眼花缭乱,拍掌连连,叫好纷纷。却不见,在这欢闹的人群中,既有额色库充满怜爱欣慰的目光,也有秦风那充满痛惜的目光,还有已经悄然退至暗处的也先那因爱而不得渐渐生恨的复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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