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寒星不知可否。
方明心里顿时百味杂陈。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姜寒星。毕竟,他确实是一路陪她走过来的那个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么长之间的相处终究不是假的。所以姜寒星怎么会同寻常少女那般怀春呢,她的心不向来是石头做的吗?
是认真的吗?真不是有别的企图吗?认识多久了?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听说过?这人靠谱吗,不会是骗你的吧,知道你聪明,可感情这事,你毕竟没经历过……
可这些话并不该由他来问,问了姜寒星也肯定不会说。所以他千言万语,最终还是都化作了调笑,一如往常。
“模样倒确实是很不错,旁的呢,别只是绣花皮囊一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是其实也不妨事,什么男的能让你都降不住……不过也难说,女娃子一旦动了心总容易犯蠢的,总之,你开心就成,家世呢,我看穿着打扮像是个做官的,你还叫他大人……我这意思可不是图他家世啊,是你毕竟舞刀弄枪又没亲眷,我怕他家世太好了你公婆瞧不上将来便会为难你……”
“方明,”姜寒星打断了他,“我们衙门里有种刑罚,叫做‘闭嘴’,是叫人用针线把上下嘴唇同舌头缝在一块儿,专用来治那种信口胡说的犯人。”
方明抖了下,但随即便又壮起了胆子来:“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有幸参观过,看着倒也不难上手。”
——她向来真说得出做得到的。方明一捂嘴,暂时噤了声。
“究竟是哪一家?”
他们俩已经进村子里来了,方才说话间,姜寒星已经指了好几家的门了,方明都说不是,只是一个劲儿的让她往前走。所以姜寒星现在很有些不耐烦:“你最好不是在哄骗我。”
“我哄骗你干什么?是咱俩以后不见了还是我能打得过你,”方明很冤枉,“一进来便同你说了,在村子最南边,好一段路得走呢。”
姜寒星看他一眼,接着往前去了。
可方明还是不放心。他暗暗的瞟了姜寒星好几眼,瞧她其实并没什么生气的神情,这才小心翼翼的又开了口:“真的不是为了那小子在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