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也算用命给你换了个好前程。”王嬷嬷感慨。
“我知道了。”缇萦低声道。王嬷嬷见缇萦是真的清醒了,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光是知道还不行,还要自己有本事,自己学到的本事才是自己的,别人谁也拿不走夺不掉。”
缇萦忽的想起了方母,小时候时常念叨的一句话:“你以为让你学习是在给我学吗,那是给你自己学本事!”
而今,王嬷嬷再提起,缇萦才觉醒悟。
“女子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藏拙。女子不比男子,古往今来,女子的妒忌之心便强于男子,官宦富贵之家,多少名流贵女都死在阴谋论下,太过招摇是要吃亏的。从前老太太当你小,总以为能护住你,可姑娘慢慢大了,以后还要嫁人,就得自己保护自己了。厉害要在心里头厉害,面上太过锋利是要吃亏的,容易叫人诋毁,姑娘你要记住,越是厉害的人面上越是看不出来。”
说罢,王嬷嬷已把单螺髻挽好,在妆匣中找了个赤金华簪别在了缇萦头上。
缇萦向着王嬷嬷福了福身,对她的一番话深表感谢。
“姑娘快别多礼了,老太太和夫人还在堂上等着呢,快去吧!”王嬷嬷抹了眼角催促着。
这日,趁着邹氏和缇月给淳于老太太请安之时,老太太借机告诉了两人,以后缇萦就在她的院里住下了。
邹氏笑吟吟地点头,缇月虽不满,却也未敢多言。
生活依旧继续。淳于枫在送淳于老太太回家后的第二日,就跟淳于意告别去了长安。缇萦重新打起精神,每日按时去医苑跟着淳于意继续学习,缇月则是上半日在药台帮忙,下午便乖乖在屋里做女红。
缇萦还收到了阳漾的一封信。自阳漾与周正的事后,阳家人用尽一切关系,在益州为阳漾寻了门亲事。益州梁家的长子,年长阳漾几岁,这几年说了不少女孩,听说那长子见了阳漾的画像后便不可自拔,一心求娶。
阳家提了好些要求,梁家全都答应了。两家一拍即合,很快就下了定,过了八字,成了亲。
信中阳漾坦言自己过的很好。说是从前并不知道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过一生,自己面前有一位敢爱敢恨的母亲,她便觉得自己往后定可以和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