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狗忍不住问:“耶律将军,你这是。。。”
耶律棠望着李砚递过来的惊诧的眼神:“我听草原上的老人们说过,阿木尔部落有这支号角,好几百年的历史也没有吹响过几次,每一次吹响,都是到了部落生死存亡之际,部落骑士出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想了想又说:“按理说今天这一仗,还没有到需要吹响地狱号角程度,鲁哈族长可能,可能是要为你。。。。。。”
耶律棠没有把话说透,或许是不好说透,不过李砚和卢大狗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孙大帅不在,李砚是场上最高级别的将领,鲁哈勃克想实实在在的为这个女婿挣个脸面。
李砚脸色大变,视线中,只见那如汹涌波涛般、铺天盖地席卷而去的部落骑兵中,鲁哈勃克的将旗正缓缓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向着最前方推进。
周围的骑兵们如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向其汇聚,簇拥着那面将旗,渐渐地,它傲然挺立在整个骑兵队伍的最前端,依稀看见鲁哈勃克这个五十岁的老将,宛如一把锐利无比、即将撕裂一切的锋矢,悍然冲向对面人高马大的京畿军骑兵。
此时,战场上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唯有那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如滚滚闷雷,不断地敲击着李砚的耳膜,也一下下重重地捶打着他的心间。
李砚回首,眉眼间皆如冰霜,正待说话,卢大狗一把抓住李砚的马缰,没说话,却坚决的摇了摇头。
耶律棠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你现在去,只会坏了他们的节奏,你放心,鲁哈族长不是那种没有理智之人,今日一战,并不需要他们真正的破釜沉舟。”
山谷两侧,双方骑兵借着战马的冲势,风驰电掣般向前。马蹄扬起的尘土似滚滚乌云,瞬间遮蔽了身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