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无离缓缓地叹了口气。
“汉雄,这件事,说来话长啊,四十年前,我和殷无灭、海无盐、劳无悔四个人,拜在铁石山尚神仙门下,学习技艺,那时候,正是风华正茂,志得意满,铁石山上花月春风,我们‘四才子’声名鹊起,惹动多少天下人,艳羡称赞。”
老人的目光幽幽,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几个年轻人静静地听。
“……本来,我们出师之后,各施本事,蛮能在江湖中一展身手,开创一番艺业。谁知道,祸起萧墙,引得兄弟阋墙,师徒反目,究其根本,就是因为这份《鬼眼图》。唉唉,此事,四十年来,终为我们心中之痛,殷师兄至死,也难以释怀啊……”
小芳问道:“鬼眼图,到底是落在谁的手里了?”
阳无离摇了摇头,“这件事,说起来可稀奇了,鬼眼图,原本是我师父的,我师父尚神仙这个人,看破红尘,与世无争,金银财宝在他眼里,比粪土尘埃,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说来惭愧,我们兄弟四个,比起师父来,境界可就差远了,都只是利禄心甚重的俗人,师父曾说,你们六根太浊,功名心重,《鬼眼图》若是传给我们,只怕不是好事……”
小芳问:“阳前辈,令师可有子嗣儿孙?”
“没有,家师是一位出家道人。”
“哦……这事儿可就难办了,你们四个徒弟,给谁不给谁,都是难题。”
罗汉雄心道:如此看来,功名心,当真是祸首。这本《鬼眼图》,早晚会闹到出事来。不出事倒是怪了。
他问道:“阳前辈,我听武大叔说过,好象是劳无悔偷了这本《鬼眼图》,是这样的吗?”
阳无离摇摇头。
“这几天,我和武黎,也谈论过这件事,他听闻的,有些谬误,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师父出游访友去了,剩下我们几个在家,那天晚上,守夜的,是劳无悔,半夜里突然来了盗贼,将大家都惊醒了,一片混乱中,大家都在睡梦中起身,乱哄哄地抓贼,然而,并没有看见贼人的影子,我没有看到,殷师兄他们,也都没有看到,大家都觉得是虚惊一场,而且,并没发现丢什么东西,一切都好好的,什么也没少……”
赵大壶道:“那是不是谁做梦发愣症了?”
阳无离摇头,“此事,并不简单,后来才发现,师父屋里的一件要紧物事,丢掉了,那东西隐藏在房梁上,就是那册《鬼眼图》,师父为了安全,才在房染上凿孔放置,那晚的贼人,什么也没有偷,单单将房梁上的《鬼眼图》给盗走了……”
“等等,”罗汉雄说道:“阳前辈,《鬼眼图》丢失了,是被贼偷走了么?也许根本就没贼,是内部人给偷走了,假说来贼。”
“唉,你说得有道理,汉雄,当时,我和殷师兄,也是这么认为了,因为,谁也没看见贼的影子嘛,吵了半天,追了半天,一个外人的人影都没见着,哪来的贼?可是,劳师兄一口咬定,就是外面来贼了,因为这事,大家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