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民谣,可其歌词却透出一种强烈色怪诞感。
身后那名女子轻轻地唱着:
“请笑纳钱财~保我平安~”
“顺利出行~难以归来~”
“这是冥府的小道~”
“这是鬼神的小道~”
“如果没有供品~就不能过去~”
“活着还好~死后生还就很可怕~”
“虽然觉得恐怖~”
“通行了~通行了~”
洋洋盈耳的歌声与创剧痛深的呻吟……一方是悠然浅唱的歌者,另一方是濒临死亡的可怜人,强烈的反差组成诡异的场景。
很快,新田寅之介感觉意识逐渐模糊,歌声以及周身的一切都在飞速远离自己。
不消片刻……他的双脚停止动弹,身体也不再挣扎了,整个人挂在麻绳上。
与此同时,恶臭难闻的气味飘散开来。
这是窒息者的经典死状:肌肉失去控制,大小便失禁。
新田寅之介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吧——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身后,突然多出俩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前者是个五大三粗、蓄留长发的壮汉,正是他用麻绳勒住新田寅之介的脖颈,硬生生将他勒死。
至于后者,便是那位在新田寅之介苦苦挣扎时,以歌声送他一程的歌者。
这女人长得很美,皮肤白皙,五官秀美。
她年纪在20岁上下,充满光泽的乌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服装很有特色。
不难看出,她身穿深黑色的和服,只不过她这件衣裳被裁剪得面目全非。
首先是两只袖子被裁掉,肩膀以下的手臂全都露了出来。
她的腰带并非常见的那种包住整个肚皮的宽大款式,而是一根十分精致的西式皮带,勾勒出不堪盈盈一握的纤细柳腰。
大概是为了提高机动力吧,她的下摆被剪得很短,一直裁至大腿中部的位置,显得格外清凉。
两只小脚未穿鞋袜,而是套着厚实的黑色足袋。
足袋与袜子是两种东西。
袜子就是袜子,而足袋更像是鞋子与袜子的结合物。
某些品质高的足袋,可以直接当鞋来穿,哪怕行走在野地也不会觉得硌脚或磨脚。
“他死了吗?”
女人问。
“嗯。”
男人惜字如金地应和一声,然后缓缓放下新田寅之介的尸身,将其平放在地。
紧接着,便见他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低声道: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
……
狭长的乡间土路只有马埃尔一人的脚步声。
冷不丁的,突然有俩人从他前方的路边树丛中闪身而出,挡住其去路。
待看清来者的面容后,马埃尔顿时蹙起眉头。
“牛鬼?濡女?你们这是?”
他一边问,一边低头看向牛鬼……即男子手中的麻绳。
被唤作“濡女”的美丽女子微微一笑:
“奥尔良先生,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方才在橘邸里都谈了些什么,但从结果来看,你并不受欢迎呢。”
“就在刚才,有个家伙在跟踪你。”
“此人的身手很不错,而且跟踪手法很老练。”
“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新选组九番队的忍者。”
“不过,你现在大可放心了。”
“我们已经帮你擦干净屁股。”
濡女话音刚落,牛鬼便扬了扬手中的麻绳。
马埃尔闻言,顿时沉下脸来。
“……牛鬼,濡女,辛苦你们了。”
濡女莞尔。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份内事儿。”
“竟然派人跟踪我……”
马埃尔说着转过脑袋,眼望远方……精准来说,是看向远方的橘邸。
“奥尔良先生,请恕小女多嘴一句:令爱愿意回到您身边吗?”
马埃尔冷冷地回答道: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光看我的神情就知道答案了吧?”
濡女摊了摊手,作无辜状。
“请恕罪,小女并非明知故问,更非有意嘲弄,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哼!几年不见,爱丽丝她……变化不小啊。”
“若是以前的她,不管给她几个胆子,她绝不敢违抗我的命令。”
“而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爱丽丝她以这种语气来跟我说话。”
“真是一个不省心的继承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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