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甩手,将郑良甩出去老远,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竟然也不喊疼,只顾张口大笑!瞧她笑得捧着小腹,笑得根本直不起腰来,这笑声就像是鬼魅索命般令人不寒而栗!
“当年……我只有十五岁,被楚国送来了你们秦国,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这秦宫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我唯有一个妹妹相伴。可有一天……我偏偏得了机会,能在宴席上为君上您献上一舞,您是我见过最威严,最俊朗的男人。我一见倾心,便大着胆子去求太后,希望能做太后的侍女,从而便能一步一步接近您,我做到了,我成为了您的第一个女人,也成为了您孩子的母亲,我一直敬爱君上,将君上时时刻刻放在心间,回回见您总是满目欢喜,您曾对我说过,得子姌这般温婉贤惠的女子,是您的毕生所愿。可怎么……我们过了整整十五年,您这心,却一点也无法向我靠近呢?您爱过我吗?您真的在意过我吗?我只不过出现的恰到时机罢了,若是那天去求太后的不是我,是旁人,只要太后引荐,您依然会接受,您根本不在乎跟眼前的女人有没有感情,您只是想应付太后,也到了该有子嗣的年纪罢了!”
郑良笑着,眼泪却滚滚而下,她伏在地上抬头望向高大的君王,他比十五年前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也更具威严更有距离感,有时明明与他同床共枕,却总觉得枕边人离自己好远好远。
“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感觉到了,我没有走入过您的心里,您对我的好,只不过是施舍,时常解闷罢了。您……”
她哽咽道
“您若是一直如此,我也不会怨您,可您偏偏犯了个最严重的错误!您将君王的爱都给了一个人,怎能不叫后宫其他女人恨她!您以为这样是爱她,宠她,实则是害她!如今驻月所得,皆是您种下得报应!您若能无心,便一直无心就好,为何……为何又要对其他女人流露真情?!”
她直指君王,笑得无奈
“这便是您薄情寡性的下场,您将会永失所爱!这便是您的报应!!”
“你疯了……你疯了……”
嬴政被气的连连后退,指着郑良,满眼的不可思议
“孤当年,怎么会选你留下伺候,孤怎么会与你这样的毒妇有了孩子!不,不是孤害你变成这样的,是你的本性……一直如此罢了!孤真是看走了眼,这十余年的光阴,孤竟然以为你是温柔贤良!”
嬴政摇头叹道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他指向郑良,又冷若冰霜地说道
“孤今日来问你,是对你还怀抱着一丝希望,心里想着你定不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是孤错了,孤不该来问你。你……你就留在云台殿了却残生吧!至于扶苏,他没有你这样的娘亲,孤不允许他认你这样的娘亲,你这一生……都别想再见他!”
“哈哈——哈哈——”
郑良泪眼相视
“我们这一对,终没有成为佳偶。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人在沉醉罢了!”
凝心阁这会儿的气氛实在怪异,驻月瞧眼前晃来晃去的几人都不说话,都愁云惨雾的,一时也不明缘由。
“你们……怎么了?难道方才我昏迷时,你们被君上训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