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宫道上,精致的铜灯零星悬挂,掩映于浓郁树影中的飞檐尖角下。
而远处一道娉婷人影被昏黄的铜灯光拉得朦胧、细长,云以抒手上拎着暖色的灯笼,朝着女客院落的方向缓缓走去。
而在她的身后却跟着一道狭长的人影,虽然那人已经极力控制住脚步声,却不料还是被云以抒有所察觉。
“徵公子跟了我一路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云以抒突然顿住脚步,背对着他开口问道。
宫远徵见自己的已经暴露便不再隐匿,将手背起迈着极其肆意洒脱地步子向他走来。
刚才的云以抒原本是与云为衫同行的,走了一段路程后羽宫和女客院落却是是在相反的方向上,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上前,而是选择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而云以抒也早已察觉到他的存在了,否则刚才就不会再三推脱云为衫遣侍卫将自己送回去的好意。
“我从前倒是没发现你的警惕性居然这么高……”
或是又抓到了她的把柄,宫远徵此刻竟有些兴奋,全然忘记了自己跟上来的目的,而是一再试探她。
“这很奇怪吗?我天生就多疑,平时也会对身边的人和事物多留意几分,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况且说起多疑来,我恐怕是比不过徵公子的吧?毕竟徵公子自我入宫门以来,前前后后都不知试探过我多少次了……公子不觉得累,我还觉得累呢……”
云以抒若无其事地开口,仿佛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是我多疑,是你真的很奇怪……”宫远徵边说边用打量的眼神将她浑身扫视一遍,期间还露出了一副森然的笑意。
“哦?是嘛?那我也觉得公子十分的奇怪?”
云以抒将手里的灯笼往前凑了凑,将宫远徵的整张脸都笼罩在暖光之下,而灯笼散发出的柔和暖光在夜色里勾勒出他清晰的面容。
宫远徵迟疑道:“我有什么好奇怪的?”
云以抒将脸凑近了些,让宫远徵也能清晰地看清那张在灯光下格外柔美的面容。
“我倒是很奇怪,徵公子似乎对我是格外关注……难道不是存了些什么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