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闻芝大概没有料到苏牧青会这样关心她,她不好意思地抹了把眼泪,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脸,仰头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要是想纳妾,好好跟我商量,把家产给两个女儿安顿好,找个老实可靠的,我也不说什么了,我也看透了,大不了到庵里当姑子去。

可他偏偏背着我,偷偷摸摸给那女人交了三百两银子当赎金,把她从山匪那里救出来,还偏偏安置在后宅的对面,这不是诚心恶心我吗?

不想跟我过,和离就行了,还要拿我贴补出来的家业讨好别的女人,谁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跟山匪一伙儿的?谁家好女人会白天跑到衙门里跟男人睡觉?啊?

就在这间屋子里,那屏风后面,恶心不恶心?”

唐闻芝一边控诉,一边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屏风,宋时悦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心里突然一跳。

那天,她跟苏牧青来找赵行修,就是在外面的门口,她听到里面有女人在求饶,还以为是有人被欺负了,当时却被苏牧青一把拉走了。

难不成,当时正是撞到了两人偷欢?她还埋怨苏牧青不去救人,怪不得苏牧青当时连说晦气。

就是挺晦气的!宋时悦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听唐闻芝发牢骚.

这个赵夫人虽然跟二婶一样大嗓门,但是说起话来条理清楚,看起来也没那么胡搅蛮缠。

唐闻芝气极了停下来哼了一声,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继续跟苏牧青诉苦唠叨,苏牧青耐心地听着,不错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保不齐,这三百两银子又落到了谁的手里!我要是不泼辣点儿,两人合起伙来把家里搬空了,我的女儿们以后靠什么?”

闹了半天,唐闻芝也是真累了,又给苏牧青道了谢,准备回家:“反正那女人已经被我给卖了,赵行修为了头顶的乌纱帽,也不敢太过分了,我得赶紧给两个女儿铺路了。”

冷静下来之后,唐闻芝正起身准备告辞,突然看到苏牧青器宇轩昂,丰神俊朗,心头一动又重新坐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苏牧青,压低了声音问道:“苏大公子可有考虑过终身大事?”

苏牧青被问得一愣,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些,他只好搪塞道:“赵夫人说笑了,我这个样子,哪里敢奢望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