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了……”
张角轻笑一声,缓缓道:“管幼安能让他住两日,想来是要入世了。”
张梁看了一眼张宝,他们年岁小些,却也比管宁大上许多,知道数年前张角草创太玄法言之阵时,特地请司马徽、管宁、于吉、襄楷等道学高人共研阵法,以儒学经学奥义融入天地之道中。管宁看似轻微提点,便已知道其学究天人,然而终究是后辈,张角为何如此相知?
张宝摇了摇头,张角心思深远,乃是兄弟三人中最精于卜卦星相之人,他之想法又如何能是张宝和张梁所能料想。
张角道:“管幼安曾被许子将许为‘白衣隐鹤管幼安’,能‘隐’便能‘出’,无非是需要一个契机。”
“儒家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管幼安一人隐居于北海朱虚听雪楼,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此为独善其身,岂非符合儒家经义?如今孙原亲赴北海,留宿两日,以管宁的心性,如何能让一般人物在他的听雪楼里待上这般久?”
若是一般人则罢了,孙原却是当今天子不惜一切捧起来的人物,他的背后是天子,是皇权,天子骄奢淫逸了这般许久,突然意欲发奋图强夺回权柄,岂不正是管宁这般人物期待已久的天时?不然蔡邕、许劭、郑泰这些人又为何会汇聚到孙宇的身边?
张宝轻轻点头,已然明白。突然间胸口一阵剧痛,情不自禁弯下腰去。身侧张梁手疾眼快,登时伸手将他扶住:“二哥伤还未好?”
张角伸手过来,一道真气直送到张宝体内,点头道:“不错。孙宇的剑招太过霸道,虽然是两败俱伤,二弟的伤却远比他要沉重。”
“未必见得是两败俱伤……”张宝低咳一声,幽幽道:“孙宇的武功修为在我看,必已经超出地榜之上,已是跨入天道之列了。”
张梁脸色一变:“他不过二十年纪,何来此等恐怖修为?”
张角并不理会张梁,却是看向张宝:“他的修为,当真到了如此地步?”
张宝苦笑道:“兄长细想想就当明白。八卦玄机剑虽是粗浅,以天地气机催动,理当有天道七分威能,孙宇已出轮回一剑,气息已短,不过数息时间便再度蓄力,以裂天剑招破我玄机剑芒,留痕长空……此子修为如何,兄长与三弟还不能了然么?”
他话到一半便已看见两人脸色大变,顿了一顿又道:“此子仅凭这浑厚修为,便已凌驾于地榜之上,我黄巾军中能敌者屈指可数。更何况,此子与寻常郡守大不相同,乃是南下劲敌,万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