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沉吟片刻,缓缓望向张梁:“这兄弟二人的底细,当真查不出来么?”
张梁点点头:“这两人仿佛是在这人间凭空出现一般,莫说寻常刘姓宗室查不出,便是帝都雒阳亦查不出丝毫踪迹……”他看了看张角脸色,踌躇一二,方才缓缓道:“这……二人若是刘家暗中培养出来的,那这当今天子的城府心思,只怕是深不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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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梁自是知道其中深浅,他执掌太平道诸方消息,马元义虽是张角弟子,却直接听他的派遣。此事他早已通过马元义彻查帝都京畿一带,连何进、徐奉这两方势力皆无法查出这兄弟俩来历,雒阳方面可谓一片空白。这样的暗手竟然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培养出来,大汉当今天子的城府手段可谓深沉。
张角听得这般言语,却不是愠怒模样,却是一脸无奈道:“纵然不是刘家亲手培养出来的,和刘家也该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今天子纵使城府浅显,也不至于拿南北两大重郡把玩。”
他看看张梁:“明日,让飞燕和黄庭去一趟龙渊,问一问那个人。”
“明日?”张梁眉头凝起,反问道:“如此决然赶不回泰山……”
“不等他们。”张角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矣。”
他看着张宝,语气有些冰冷:“你去颍川杀郑康成,不就是为了今日让我起兵么?”
张宝眉宇一冽,孙宇造成的伤仍在,面对张角质问,心中并无懊恼,只是淡淡道:“大哥谋划了二十年,因为郑玄到了颍川,便将颍川大好局势抛弃,岂非儿戏?”
张梁在一旁看着,两位兄长互相怒目而视,一言不发。郑玄和张角是几十年的交情,赵歧、司马徽、管宁和张角也是忘年之交,这些人物的交情令张角心生恻隐,否则以黄巾军在颍川、汝南一带的可怕实力足以席卷整个中原,何必兴师动众将几百万流民引到冀州去?
张角一身黄袍无风自鼓,眉宇间神色变幻,却终究还是一字未吐,缓缓转过身去了。
“命令司马俱小心,他杀不了管宁,也杀不了孙原。”
张梁看看张宝,相顾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