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三五年,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可是后来调包计瞒不下去了。
楚王手下有一奸臣,就是他怂恿楚王“笑纳”太子妃的。
一旦太子闹起来,人家是亲父子,肯定不会兵戎相见,最大的可能就是拿奸臣的脑袋平息太子怒火。
这奸臣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于是先发制人,诬告太子谋反。
而伍子胥的老爹伍奢是太子太傅,从小教导太子读书做学问,又跟着太子一起去练兵。
这俩人一个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一个是能臣良将,还被派出去练兵,手中大权在握。
楚王也是头皮发麻,这俩人要是闹腾起来,自己别说脸面不保,恐怕小命也不保。
奸臣再次献计,诏伍奢入宫。
伍奢还本着做和事佬的想法,劝谏楚王“不可亲小人而远骨肉”。
可是奸臣一哭二闹三上吊,楚王哪里还管那么多,直接扣了伍奢,又派人去杀太子,以及伍奢的两个儿子。
长子伍尚不愿跑,被抓。
次之伍子胥溜得快,跑到吴国,又遇到公子光。
而那位头上长草的太子建一路出逃,跑到了郑国,此时也不知道躲在哪苟延残喘。
其结果就是,楚王疑心病犯了,看哪个儿子都不对劲儿,总觉得他们要谋害自己。
这不,后面几年,一个个的都册封出去,或者说发配出去了。
子申颇富才华,又是长子,只可惜是庶长子。
小主,
他没有机会继承王位。
但这也说明,他很安全,不会被卷进政治斗争。
只可惜太子出事了,所有压力都转移到了子申头上,哪怕子申不愿意卷入,也无法独善其身。
与其留在王都备受煎熬,不如主动离开,免遭杀身之祸。
离开王都时,子申什么都没带。
除了家人,就一个司机,几个仆人和护卫。
除了衣服和食物,什么财物都没带。
他的封地也不是什么繁华富庶之所,而是丹阳。
楚国起家之地也叫丹阳,这是楚国封爵时获得的建城地点,一块方圆五十里的不毛之地。
也正是以丹阳为中心,楚国一步步蚕食周边,壮大到今日。
但子申去往的,只是丹阳周边一个荒凉之所。
那意思很明显:我没有觊觎王位的心思,我只求一块荒地了此残生。
至于为什么在丹阳边上,也是告诉王都的人们:看吧,我在老家边上,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您眼皮底下,我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您立刻就能得到消息。
子申回头望了一眼。
山色与草色混若一色,天空和大地宛如一体。
繁华的郢都,早已经看不见了。
那万丈光芒,还不如腐草中的萤辉灿烂。
“嘎吱嘎吱……”
突然一声“咔吧”脆响。
牛车也猛地一歪。
子申连忙伸手拉住自己的夫人,另一只手抓着车辕。
“好险,差点,差点……”
妇人怀中传来婴儿啼哭,在这空旷的原野上格外响亮。
赶车的老者一骨碌滚下地。
“小人该死,惊扰了夫人和小公子,请公子惩罚,请公子惩罚!”
说着,老者双手平托,将马鞭举起。
子申接过马鞭,在老者背上轻轻敲了几下。
“你有过,本公子已经责罚完毕,好了,起来吧!”
老者感激涕零。
他也不起身,趴在地上往车底一看。
“公子,坏了,车轴断了。”
子申闻言,绕到马车另一侧。
护卫们也簇拥过来,一脸沮丧的说道:“公子,我们没有备用的车轴。”
言外之意,这车修不了了。
子申出门走得急,什么金银细软都没带,又怎么会带备用的车轴。
队伍中就这一驾牛车,其他几人都是步行。
子申很快就收拾好情绪。
他向损坏的牛车躬身一拜,“车啊,我不怪你坏在半路上,把我们一家人载出郢都,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随即,子申转向众人笑着说道:“或许,这是上天的旨意,冥冥中指引着我们……”
子申又走到拉车的牛身边。
解开牛身上的束缚,凑到牛耳边说道:“牛儿牛儿,我们应该往哪走?”
老牛“哞”了一声,摇头晃脑的踱了几步,随后回头望向子申。
看到这一幕,随行众人纷纷精神振奋。
“快!快跟上!”
“上天在指引我们!”
“我就知道,跟着子申公子不会错!”
“嘘!噤声!子申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