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能叫小黄呢?我看你也得有四十大多,你都比我大儿子岁数还大了,叫你小黄,就不礼貌了,我啊,应该叫你老黄吧?”俺爷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笑过了,俺爷爷说,这么地吧,你说这个事,我给你当做一回事儿,今天咱说话,说的也晚了,我就不领着你去我大儿子那边去了。现在,就是咱去了,想给他们说说,我估计,我大儿子,他们也不一定在家。你等着吧。我有空的时候,,我过我大儿子那边一趟。这样,行吧?
“行,行行行。叔,这是好事呀。咱们都帮他们撮合撮合。”
“好事,咱给他们说了,他们还得根据,自己家的实际情况,我说实际情况,就是家里的经济,到底有没有钱,来掂量掂量自己呀,你们知道的都是听说,实际上,我大儿子家,看着领几百块钱了,也是徒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这是你们知道的,我们是山东移民,我家从山东到这,又赶上三年自然灾害,现在,还没有攒下家底呀。那么的吧,老黄啊,我先替他们感谢你吧,这么的吧,你们来一回,我叫家人给咱做饭吃吧。”
“不,不不不,叔,我不在这吃,咱给说的媒,要是成了,那个时候,咱叫他们请咱们吧。,”
“那就但愿有那么一天吧。”
“好好,叔,那我们走了。”
小叔,您的媒人走了,下午了,俺爷爷赶快去找俺大爷了。俺爷爷给俺大爷说了,俺大爷说,他们来说媒,咱就应着呗。俺大娘说,应着,他来说媒,是看咱们今年从生产队里领二百块钱了。你叫你儿子处对象去吧,你领那二百块钱,还不够彩礼呢。
“彩礼,这个时候,在东北这,都兴这个。你除非家孩子回咱关里家说媳妇,那不要彩礼。”大爷说道。
“对,你说的对。那么的吧。富士屯老黄来说媒这个事儿,他们不来问就拉倒,要是他来问了,还是叫学礼来问,我都给他说,他们岁数不太相当。”
“对,爹,你就那样说吧。”
富士说媒的过去了,又过了几天,新立屯的老周头来了。老周头,是俺老乡,前两年,他来过多次,他那时来,是叫俺爷爷给他儿子说媒。俺爷爷给他儿子说成了。这回又来了,他来了,俺爷爷就和他在里屋北炕那唠嗑。老周头和俺爷爷唠嗑,俺们就出去了。这是山东的规矩,大人和外人唠嗑,说事,孩子们都得出去,回避。等着老周头吃完饭走了,俺爹才问俺爷,老周头来有啥事。
“啥事儿?也是来说媒呗。”
“说媒,爹,这回他来是给谁说媒呀?”
“给谁说媒?这回是老周头,想给西头你大哥家,家昌说媒。”
“哦,又是给家昌说媒,啊。爹,看起来,家昌,说媳妇不用犯愁了,要给说媳妇有的是啊。那女方是怎么个条件呀?”
“怎么个条件,他说那边女方条件挺好。也是说,姑娘长的挺好,在队里很能干活,在队里铲地割地都很麻溜;说在家里干活,也是个硬手:做鞋,纳鞋底,做棉袄,绗被啥活都会做。”
“啊,那能是挺能,那儿,爷,那女的,对这边家昌哥有啥要求呀?”
“啥要求,那要求多去了,要新盖的两间房,房子还得要拉合辫了,盖好了,前后窗户还要求上玻璃,盖完了房子,屋里还得打个小井。除了这儿,还要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自行车要永久牌的,没有永久牌的,那就得买凤凰牌的。缝纫机一台,该说不说,缝纫机没说要什么牌子的,手表,要手表说了,要上海牌的。”
“爷爷,他没说,要彩礼吗?”“
彩礼说了,奶金三百。”
“啊,爹,那衣裳说要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