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季姆自诩有着充分的处决人犯的理由,当着众战士的面,他开始细数被押解村民之罪状。
“逃跑者怯懦者都该杀!这些村民不敢作战,留之何用?现在,这些人将被处决。你们听着,尤其是你们这些村民!”他特意强调道,同时剑随意指着战战兢兢站着的人们:“明日作战你们仍是主攻!你们必须进攻,敢有后退者,将被我的人无情斩杀。现在,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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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的刀斧手得令,他们斩断可怜村民的脖子,血洒已经被烤干积雪的广场土地。
那些村民不禁把脸侧过去,无法直视自己亲朋莫名其妙罹难。
“不准躲避!都给我看着!”瓦季姆再呵斥一嗓子。已然杀心极中的他拎着剑干脆走近村民,随手拉出他刚刚看到了的侧脸不忍直视之人。
祭品多了一人,而此人就为瓦季姆本人所刺杀。
村民们失去了所有,他们觉得活着就是一场灾难,死亡已经是一种解脱。
烈火烤热他们的脸,目睹同伴惨死的尸体,还有那些丧心病狂的斯摩棱斯克军队,这些波洛茨克人的心寒若坚冰。
至少,斯摩棱斯克军的士气达到极盛。
人祭是一种极端的手段,在斯摩棱斯克社群它被解释成为了伟大胜利而不得不做的伟大牺牲,唯有面临一些极端的挑战,首领才会搞出这么一出。
瓦季姆何其大手笔,广大战士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阵仗。
他们实在不知道这一瞬的瓦季姆极为丧病,他完全不必如此极端,最后二十一人被杀死与烈火前。
如此极端的献祭,难道庇隆神会抛弃斯摩棱斯克吗?不!一定不会。
当夜,波洛茨克最大村庄周围燃起大量篝火。
村庄里不止集结着士气旺盛的大军,为明日决战的各色攻城物件也准备妥帖。
重中之重莫过于那些堆满木杆的木车,为了便于明日作战,车上又堆积起干柴、破布,乃至为布包裹的牛油。
斯摩棱斯克军通过拆毁民居,突击制作了一批大型的防箭盾。
而大量被削尖的木棍,则成了民兵们的武器。
瓦季姆愣是拼凑出了兵力多达三千七百人的“庞然大物”,其中谁是精锐、谁是乌合之众,谁又可能是见风使舵者,恐怕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我已经没有退路,要么赢,要么死!”
想到这些,心情复杂的瓦季姆根本无心睡觉,大量战士也如此,决战的前夜究竟有谁能没心没肺酣睡呢?
却说霸占波洛茨克村庄的大军弄出巨大的声响,那里篝火之明亮也达到登峰造极地步。
入夜后突然传出来的呐喊化作持续不断的轰鸣,声势之浩大使得堡垒的每一名守卫者都能判定敌人即将攻城。
站在高处,维苏恩德面对正东方红红烈火,乃至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他丝毫不恐惧,反而想要哈哈大笑。
镇守堡垒等待敌人主动进攻实在是一种煎熬。
“最快明天,最晚后日,瓦季姆你真的打算动手吗?那么,我们这群人就奉陪到底。”
哪怕知道自己处在人数的绝对劣势,守军的士气丝毫不差。
由于担心瓦季姆发狠决定大举夜袭,这一宿大量堡垒守军也无心睡觉。
木城墙上,怀抱十字弓的战士依靠垛墙身披皮衣打盹。在城墙之下,持普通短木弓的丹麦裔战士随时可登城协助作战。
堡垒内的妇女们在傍晚之际就开始熬煮麦粥,她们会一直煮粥,碍于现在的紧急状况她们不得不祈祷这些年龄各异的金发瓦良格人能坚守,确保他们体力始终充沛尤为必要。
堡垒大门被卸掉车轮的木车封堵,又被填了大量积雪,维苏恩德确信堡垒最薄弱处已经足够坚固。
他还突发奇想,令人用绳子捆扎一些大木块,从而制造出一批简易的滚木礌石。此举就是防着敌人制作简易长梯直接爬墙,城内可投掷物不多,有用的投掷物当尽量循环使用。
在所有守军看来,敌人一定要发动强攻,或试图砸开大门、或试图登城搏杀以求靠着人数优势取胜。
无论如何,守军都没想着撤退。他们明明有退路,所有撤离新波洛茨克堡,当前即可带着一些辎重物离城而去直奔冰封西德维纳河的下游。
他们可以,后路丝毫不受威胁。
维苏恩德断不会如此,那些丹麦武装商人也不会如此。
这一宿,即将交战的双方大部分战士彻夜不眠,于紧张不安中迎来寒冷的黎明。
麦粥熬了一宿已经成了粘稠浆湖,守军战士旋即拿出自己的碗吃上热腾腾的造反,萎靡的精神迅速抖擞起来。
冰封波洛塔河对岸的情况也如如此,斯摩棱斯克大军在做进攻前的最后一顿美餐。
也包括那些即将作战的本地村民,也迎来最后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