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碗被瓦季姆狠狠摔下,他吃得舒坦,便令部下:“不要再磨蹭了!走!从篝火里拿出木柴,点燃我们的木车!火攻!开始!”
顿时,大军行动起来。
突如其来的大动静惊得对岸守军一个激灵,所有持弓的战士急忙登上城墙,在维苏恩德亲自坐镇指挥下迎战。
不一会儿,冰封的对岸大量蠕动身影现身。
他们越聚越多,情况也愈发不对劲。
“那是什么?!我怎么看到火焰在移动?!”维苏恩德自言自语。
“老大!”有视力好的战士惊呼:“那是车!是燃烧的车!浓烟滚滚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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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瓦季姆在搞什么鬼?”
情况尚不明朗,且斯摩棱斯克大军仍在集结,敌人的确是庞然大物。
士兵陆续走出避寒的屋舍,无论他们昨晚是否睡了,今日决战,亢奋心情赫然驱散一切困窘。
大量衣衫褴褛的村民武装手持削尖的木棍站在阵列最前,在其身后是装备精良的披皮甲战士。
最终被搜罗的木车足有三十辆之巨,此超越了瓦季姆的估计令他更有信心。
令新鲜松木燃烧是需要不少时间的,但推倒的民房取其干燥木料,它们很快即可引燃。多亏那些牛油,木车上的火越烧越旺,就是松木混合着燃烧的牛油松脂,气味刺鼻辣眼,橘红的火苗乱窜又是白烟滚滚,要推着这样的怪物通过冰河实在是考验。
如果告知把头的村民们必死无疑,他们一定态度消极。
如果只是告诉他们,将燃烧的木车全部推到敌人堡垒之下后即可撤回,他们就可能拼了命完成这个后尽快撤离。
见战士们已经聚得差不多,瓦季姆顿顿气,高举自己缴获的罗斯钢剑,剑锋直指新波洛茨克堡:“斯摩棱斯克的勇士们!走!”
黑色调的庞然大物伴随着大量燃烧的木车开始行动。
起初还不明就里的维苏恩德恍然大悟,站在高处的他第一次惊得浑身颤抖:“糟了!他们是想把堡垒烧毁!”
“兄弟们!射箭!射杀他们,阻止燃烧的木车逼近我们的城墙!”
维苏恩德已经在组织城墙的战士不吝惜箭失去射击,罢了他麻利跳下墙。
他的反应足够快、头脑足够灵活,此刻堡垒内未被清理出去的积雪全成了宝贝。
待敌人的燃烧木车还在逼近,他已经组织人员以各种容器向城墙运输积雪。
另一方面,进攻的斯摩棱斯克军已经在冒着箭失突进了。
那些持削尖短棍的战士索性就以这不是武器的武器,直接插进木车缝隙里充当推杆硬是推着木车前进,靠燃烧木车遮掩自己身体,也避免烈火烧到自己。
来自守军愈发精确的箭失开始击中目标,守军才不管攻方士兵的身份,值此危难时刻任何胆敢进攻者都该杀。
依靠着圆盾、特制的临时防箭大盾,真正的斯摩棱斯克军构成一度盾墙,他们缓速移动很好地扛住流失。
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哪怕踏足的冰面下就是静静流淌的波洛塔河。
他们逼着本地村民武装冲击,后者只能硬着头皮冒着随时可能的死亡继续将燃烧的木车陆续拖曳到河对岸,继而在积雪中继续奋力推。
守军的箭失愈发精准,奈何弓弩手数量太少了!冰面上留下一些蠕动的伤兵,他们仍旧在进攻。
终于,第一辆燃烧的木车撞到了堡垒木墙。
顿时浓烟冲向城垛,不慎吸了一口烟尘的战士当地趴下来捂着喉咙剧烈咳嗽,只此一瞬白皙的脸就被熏的乌黑,金发也被熏黑。比起烈火,现在浓烟更具杀伤性,短时间内守军的弓弩手被熏得失去了战斗能力。
烟尘的成功打击是瓦季姆的意外之喜,烈火打击暂时成了次要的。
被呛得不轻的维苏恩德傻了眼,他以衣袖捂着嘴巴,以极为难看的表情面相城下战士,突然撕扯喉咙:“快用雪扑灭该死的火。”
奈何暂时鲜有人回应他,城垛之下尽是趴着咳嗽的兄弟。
关键的机会瓦季姆不会放过,所有燃烧的木车以他意想不到之顺利全部推到了堡垒之下,浓烟包围着堡垒的东墙,并向北墙南墙扩散。
那些完成任务的村民武装并没有再做进取,一方面他们就是被逼着打仗的,二来任务已经完成,不退是要留在这里烧死吗?
甚至,瓦季姆令军队停下脚步。
他觉得该死的攻城战是自己损兵折将的主因,烈火或能将罗斯人连带堡垒全部烧死。
狡猾又卑鄙的罗斯人不一定自甘做烤鹿,能把守军全部逼出来与自己在空旷区域决战也很好,这样就能靠着绝地兵力优势歼灭这伙儿罗斯人。
于是,瓦季姆的主力大军将木条麻绳捆扎的防箭盾直接插在对岸的雪地,战士们站得密密麻麻,一边看着烈火浓烟吞没堡垒,一边也握紧各自的武器准备平地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