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关罗斯人的恶名,早又这几年在各地大主教间随着信件疯传。
北方圣人埃斯基尔对罗斯人有着褒贬不一的评价,起初的信件全是苛责,后期的信件却明确描述为“这群野蛮人有可能全部皈依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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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乌得勒支、梅茨、列日、美因茨、科隆,这些地方的大主教传递的信件,休想从中得到对罗斯人任何的溢美。
罗斯人被定义为“所有诺曼人中最凶狠的一群”,并斥责这群人到盗用了神圣的安德烈十字。
可是这一切罗斯军毫不在乎,手里没兵或仅有少量佣兵教士们,他们就剩下骂骂咧咧的臭嘴了。
通过旗帜,凡尔登主教断定了来者身份,那么下一步该如何?
城内民众惊恐万分,尤其是现在正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时期——春耕。
本来,勃艮第人大军出现,就惊得凡尔登附近村民逃向村庄。村民希冀勃艮第人赶紧离开,不曾想他们是不走了。
勃艮第人的确占领城外村子,逼迫村民逃到城内得到庇护。事实如此,就算当时维埃纳男爵声称不对其他村子不利,对勃艮第人不信任的本地高卢人农民,还是选择拖家带口去山区森林躲藏了。
超过十个大小不一的村子变得空荡荡,凡尔登附近超过三千名农民躲在山林里,他们隐匿自身存在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甚至马斯河谷大部分区域的村子都闻风荒废,村民躲起来,他们害怕被勃艮第人抓走当兵、害怕妻女被军队羞辱、害怕财物被搜刮殆尽。
他们本该进行春耕作业,摄于勃艮第大军的潜在威胁,他们放弃熟田宁可躲到深林里再开荒。就算这么做风险太大,也好过全家现在被勃艮第军当做大肥羊。
只有少数村民就近得到了修道院、教堂的庇护。
但是春耕作业还是废了。
也许……现在播种还来得及。
凡尔登主教想起一些往事,四百年前,匈人大王阿提拉兵临罗马城,彼时的教宗亲自走出城门,以一些话语劝说了匈人军队撤离。
靠着一张嘴岂能说服野蛮人?内情是罗马拿出一批金银,如此向阿提拉买来了和平。
“也许,我也可以试试。”
就算下级教士们都在劝阻,主教海尔杜因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与野蛮人聊聊。
圣母教堂内,一众教士包围他们的主教大人,大家一脸愁容,都在劝说主教大人不要冒险。
而教堂外,大量避难的村民跪在地上,他们哭哭嚷嚷着祈求大人不要出城。因为他们的眼里,主教大人就是主心骨,村民还没有感觉到绝望,就是因为主教大人与大家同在。
海尔杜因力排众议,坚决决定出城与他们谈判,为此也特别准备了两皮箱的银币。
事到如今这些钱币已经毫无意义了。
到了这天下午,继续打扫战场的罗斯战士,赫然看到石墙吊下一根绳子,几个衣着黑袍的家伙从上爬了下来。
海尔杜因已经五十九岁,他爬下来已经很勉强了。
他顾不得擦掉身上的泥土与青苔,下了强的他急忙嘱咐自己的随从谨慎,再麻利的戴上主教高帽,还检查了一下那两箱礼物。
他奢望立刻与罗斯人的指挥官见面,希冀把钱给了,野蛮人就识趣地走开。
他也觉得这是奢望。
罗斯骑兵身经百战,这也意味着他们曾与很多法兰克教士打过交道。
菲斯克曾在科隆城下敲诈其大主教五千磅银币,对如此高级教士没有丝毫的敬畏,不过鄙夷也谈不上。
一众骑兵迅速冲上来,下城的教士们当即惊慌起来。
“都不要乱。”海尔杜因双臂护住随从。
须臾,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罗斯骑兵居高临下围着教士大转,突然,一位头盔插着多根羽毛的战士,突然以有些别扭的拉丁语问道:“你们是什么教士?是要与我们的首领谈话?”
此刻,海尔杜因大吃一惊,“为什么?!你们罗斯人会说拉丁语?”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罗斯人?”为首的骑兵质问道。
“看看你们的衣服,那是圣安德烈十字。你们为什么出现在凡尔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为首者是斯拉夫小贵族出身的老兵,其人就是当年参与敲诈科隆城的一员,现在看到一个戴着主教高帽的家伙,还想着戏耍一番呢。
“嗬!看你是凡尔登的主教。你有话要说吗?我们领你去见我们的首领,任何的事你去那边说吧。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