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儿笑,“咱们知武一直都是个心细的。”
家里如今有了稳定的进项,又没有那么多事情忙,晚饭很是费心准备了一番,既有有炒得鸡蛋,炖得白菜粉条,还有烧的排骨。
李秀儿还从咸菜缸里捞了腌好的黄瓜、豆角、芥菜疙瘩等,切了一盘子,魏秋云热了一笼屉软乎乎的馒头,夹上着滋滋冒油的咸菜,别提多香了。
谷雨一边吃着饭,一边和他们说着要送谢知礼去城里复诊的事儿。
先前从济康堂弄来的药已经连着泡了半个月,谢知礼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精神头瞧着也好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总是病恹恹地,可这有起色归有起色,到底接下来是个什么章程,还得大夫说了算。
“是得去一趟,不过咱们家离县城着实远了些,要是这大夫能来家里扎针就好了,你们就不用经常这么奔波了。”
“没事儿。”谢知武压根没将这些放在心上,还安慰娘亲,“咱们家这不是已经有了骡子吗?车厢也都是做好现成的,明天我套了车,保管把小礼稳稳当当舒舒服服地送到医馆去。”
那做好的车厢里,魏秋云还专门寻了之前家里的旧棉花和旧衣服上拆下来的布,拼接在一起缝了厚厚的垫子,就是为了让坐车的人能舒坦些。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现下马上就是冬天了,就算是买了骡子,可顶着寒风出门也是冷呀,且不说小礼,就是你,冻坏了身子也不是闹着玩的。”
谢知武想说自己皮糙肉厚的,哪里能那么容易受风寒,可刚要张嘴,却被媳妇儿给拦住了。
“娘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然的话,咱们明天到了城里跟林大夫商量商量,他给小礼扎针的时候,能不能让你在旁边看着学一学,如果说真学会了,到时候你就能在家里给小礼扎针了,也就不用再受这路上的颠簸了。”
小主,
“我?”谢知武摇头,“我认个草药还行,扎针那可是人家行医之人吃饭的本事儿,哪里是能轻易学会的。”
且不说林大夫愿不愿意教他,谢知武压根不觉得自己有这份天赋。
“还没学呢,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谷雨笑,她对谢知武做这个很有信心,直接道:“这人跟猎物也没什么不同,都是血肉和骨头组成的躯壳,你既然能一箭射中猎物的要害之处,那么自然也能找准人身上的穴位,一扎一个准儿。”
“我怎么觉着谷雨说的好像是有点儿道理。”魏秋云现在对谷雨这个儿媳妇儿已经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压根没多想,就帮着谷雨劝起了谢知武,“儿子,你要不去了先跟人家学一学,万一学成了呢?”
等到几人到了县城的济康堂见到林大夫之后,还没来得及提学扎针的事儿,对方看到谢知礼的状况就吓了一跳,连忙让他坐下伸出胳膊放到脉枕上,就要给他把脉。
看着林大夫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原本信心满满的谷雨和谢知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担忧和狐疑。
难道泡了那什么劳什子的药浴,对小礼的病情没有帮助吗?
可他的状态变化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谁说没帮助?这是帮助太大了!”林大夫一手按着谢知礼的脉象,一手捋着自己的胡子,听到谷雨的疑问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甭担心,他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而且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沉思片刻,他开了一份药方,“先前的药浴泡着有用,但药也下得猛,这次的方子里我减了两味药材,循序渐进即可。用这个方子再泡上三个月,估摸着就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这扎针,还是得半个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