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与赵姬之间的摩擦。
似乎受苦的,只有她们这些中间派的人。
好在,嬴政此时也开口道:“诸位平身。”
吕系成员此时才站直身体,“谢公子。”
小宦官与赵高同时开口道:“百官可有谏言?”
“臣吕不韦有言。”
嬴政看了一眼吕不韦,“何言?”
“昨夜,昌平君出逃咸阳,当日乃铁甲军统帅赵勋驻守于城门。臣弹劾赵勋,玩忽职守。”
“昌平君出逃?”
嬴政看向赵姬。
难道又是父亲的手笔?
赵姬也是一愣。
昌平君出逃一事,他实属没想到。
赵姬只想到吕不韦会想办法重新让嬴政树立起威信。
只是没想到吕不韦一上来,就针对赵勋。
吕不韦难道以为能处置得了赵勋吗?
吕不韦当然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弹劾掉赵勋的。
甚至都没办法动赵勋分毫。
她只是在找一个借口。
一个让吕系军队,加入咸阳城守军的借口。
这是必须要做的。
咸阳城要是一直在赵姬的掌控之中。
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得投鼠忌器。
所以,为了保护嬴政的安全。
咸阳城和王宫内,不能只有铁甲军这一个军队。
至于昌平君,谁管出不出逃。
况且还是她在暗地里帮助昌平君逃出咸阳城的。
为的就是创造驻军咸阳城的机会。
嬴政看向昌文君。
这两人整天凑在一起。
要是昌文君不知晓昌平君出逃一事。
谁也不信。
见嬴政与赵姬的目光投射过来。
昌文君倍感压力。
她主动迈出队列,“吕侯,此言差矣。”
昌文君低着头,对嬴政道:“昌平君并非出逃,只是暂且离开秦国。公子有所不知,楚国如今蒙受大难,幼主遭负刍所制。家姐乃楚王室后裔,与情与理皆无法袖手旁观,形势危急,故来不急禀报公子,独自前往楚国,解救幼主而去。”
吕不韦轻声道:“若是我没记错,昌文君也是楚王室后裔,怎的没和昌平君同往?”
小主,
昌文君在心里暗骂了吕不韦一声。
不知吕不韦发什么疯。
不去咬赵系。
盯着小小的楚系作甚?
在昌平君出逃的时候,昌文君与其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我本欲与家姐同去,又感念秦之恩德。与家姐商议后,决定留下一人,以报秦之恩德。由家姐独自前往。出逃一事,纯粹是子虚乌有。还望公子,王妃明鉴。”
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若是公子,王妃因吕不韦之言,而说家姐乃出逃之人。臣可立刻书信一封叫家姐回来,向公子,王妃请罪。”
臻义此时站了出来,“启禀王妃,公子。昌平君此举乃忠义之举。位高而不忘旧主。此举若是被判为出逃之罪,天下人该如何看待秦国?臣以为,吕侯分明是以小人之心,污蔑昌平君。”
吕不韦眯起双眼,“尔等可知,昌平君手握大秦信息,若是叛秦,对于秦国而言,会酿成怎样的损失?再者,无论昌平君是否出逃,赵勋皆有玩忽职守之罪。若不惩处,难以服众。”
她对嬴政开口道:“公子,臣以为咸阳乃国之重地,秦之心腹。赵勋玩忽职守,是当惩处。不仅要惩处赵勋,还要让其他军队另驻军于咸阳,与铁甲军共同协防,相互督察。如此方能避免此事再度发生。”
图穷匕见。
臻义开口道:“公子,铁甲军乃秦之精锐,负责咸阳驻防事宜,再好不过。况且,若是从别处调集其余军队,只怕其中会混入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如此,才是将咸阳安危,置于危险之地。”
吃瓜众人擦了擦汗。
这两人说的。
搞得咸阳城有多么不堪似的。
吕不韦淡淡道:“臻义,你这是在质疑忠心耿耿的将士?”
臻义也毫不退缩,“吕侯,是你在质疑我大秦精锐!”
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
昌文君松了一口气。
你们打起来才好。
打死一个,少一个。
“吵吵嚷嚷。”赵姬开口道:“成何体统。”
吕不韦与臻义不再多言。
“吕不韦说得没错,这赵勋追其根本,都有失职之罪。儿以为,暂削赵勋,铁甲军统帅一职,由副统帅许寇暂代。父亲以为如何?”
嬴政语气平淡,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的确,有错就得认。削赵勋职位,孤没什么意见。至于咸阳城另驻新军,还有待商榷。”
“父亲说得在理。不知父亲对昌平君出逃一事,有何看法?”
不同于两大势力代表人物的针锋相对。
作幕后操控者的嬴政与赵姬之间和谐的多了。
相互退让。
赵姬让嬴政下掉赵勋的职位,让忠于大秦而非赵姬的许寇上位。
而嬴政则赞同赵姬否决掉另派新军驻扎咸阳的做法。
无论两大势力如何争斗。
其最后定夺的只有赵姬与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