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世家之人低头,拱手。
“还不退下!”
世家之人退到人群内。
吕不韦开口道:“虽然此人有失礼之处,但臣觉得,如果叔孙通正没有作弊,那不妨试一试,以堵众口。也能证明科举制度无舞弊一事。”
赵姬笑了。
嬴政蹙眉,“父亲……。”
话没说完,便被赵姬打断,“这天底下何时出了这般道理?说叔孙通作弊,孤让你们拿证据,你们拿不出来。就因公孙举出自名门之家,却无三甲之位。你们便怀疑叔孙通作弊?”
赵姬冷笑一声,“岂不知,这正是科举兴办的目的,唯才是举。公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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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大秦就要贤者上,庸者下!哪怕公侯将相之子,无任何才能,无任何本事。就不要在大秦的朝堂上,鱼肉百姓!更不要占着位置,碌碌不为!”
赵姬声音放缓,让人能够听清楚每一个字,“出身名门,又如何?出生公侯将相之家,又如何?难道她们天生比别人高一等,天生比别人能力强?”
“想秦之先主,为周天子御马。可却坐上了秦先王之位。”
赵姬看向臻马,“文镇侯,孤问你,十多年前,你是何等身份?!”
臻马昂首挺胸,丝毫不觉羞愧,“臣乃是卓子央家中马奴。”
赵姬看向吕不韦,“文信侯,你当年又是什么身份?”
吕不韦犹豫了一下,低头道:“商贾。”
“范睢,蔡泽。尔等应该不陌生吧?商鞅,尔等不陌生吧。”赵姬身上仿佛散发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回答孤,她们是什么身份?!”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语。
“大秦从来就不是一个看出身的国家,谁要是想躺在先祖余荫下混吃等死,或者想凭借显赫的家世,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赵姬冷冷一笑,“孤饶不了她,流血流泪的老秦人,更饶不了她!大秦没了谁都可以,谁要是适应不了,想搞阶级分明那一套,孤现在就可以告诉她。”
赵姬如同一头猛虎,盘踞于王位之上,俯视着众人,“那是痴心妄想!若受不得,也别等到散朝,自可挂印而去。看在曾经为大秦效力的份上,孤给足盘缠!”
沉默。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
赵姬又开口道:“不是要叔孙通与公孙举再比一次吗?孤可以答应你们。”
没等世家之人高兴,赵姬又道:“这科举就像是人的一生,错了就错了,对了就对了,没有再比一次的说法。”
顿了顿,“但孤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再来一次的机会。”
赵姬手指之前说叔孙通作弊之人,“拖下去,砍了。如果她被砍头后,还能站起来,孤就让叔孙通与公孙举,再比一次。”
“诺!”
“王妃……王妃饶命……。”
“吕侯……吕侯救我……!”
“吕侯……王妃……!”
“啊……啊……!”
惨叫声从殿外响起,吓得众人一个哆嗦。
这哆嗦不是因为有人死了。
死人很常见。
这个哆嗦是因为赵姬。
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感觉压根反抗不了。
也没办法反抗。
就连公子政,眼看就是秦王的嬴政,此时也不发一言。
人头被甲士带入了殿。
赵姬当即蹙起了眉。
小宦官知晓,赵姬压根就见不得这些血污。
怒斥道:“谁让你将这污秽之物带入殿的,难道不知会脏了王妃的眼?!”
甲士大惊,连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身上没有血污的甲士步入殿中。
赵姬开口问道:“人头落地,可曾站起?”
“在地上抽搐少许,不曾站起。”
“孤给她机会,是她不中用。”赵姬看向诸位大臣,“你们说是吗?”
众人不敢多言。
赵姬笑了笑,“孤听过一句话,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公孙举,孤相信她是个人才。”
他看向臻马,“这个公孙举,排名第几?”
“回禀王妃,公孙举排名第四。”
“第四啊,那也是个人才。”赵姬环视众人,“让这个公孙举在努力努力。孤希望在下一次,看到她。”
“还有,科举制从今日起,全面推广。明年秋季举行全国科举。往后三年一次小考,五年一次大考。”
“李斯的废私学提议不错。以后学堂改为公制。至于焚烧诗书,那倒不至于如此极端。以后科举制度,一律改为使用秦文,若想入朝为官,那就必须学习好秦文!还有制度,必须一刀切。往后皆以秦国的制度,秦国的衡量制为标准。”
“推行考生分级制。凡是通过学堂考试,便为童生,通过县试为秀才,通过郡试为举人。这些考试,三年举办一次。到了举人,若有为民之念,可向朝堂呈递名册,由御史,丞相定夺入何等职位。御史与丞相可按照各地吏员空缺,择优录取。后呈递大王定夺。”
“倘若举人想要更进一步,可赶赴咸阳,参与五年一次大考。入前三者,可入殿,由大王亲自考核。第一名者为状元,第二名者为榜眼,第三名者为探花。此为一甲。二甲七人,可优先填补官员空缺。三甲二十人,可入朝为官。若对成绩不满意,也可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