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错不错,颇有几分当年太微山韩英的意气。”百木悲雄依然赞口不绝,却又忽然间叹了口起,说道:“唉,本王生平第一憾,就是至今未能与太微山韩英再见上一面,如今能见到韩老弟,也算是稍有些弥补吧。”
韩不恭闻言,立即与韩弃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地问道:“怎么,大叔您与我从兄韩英曾经见过面?”
百木悲雄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二十年前吧,当年本王自负修为有成,却听人说太微山韩英如何如何了得,冲动之下便上了太微山找他挑战。呵呵,一开始,他因为顾忌本王的身份不肯与我动手,后来禁不住本王几次三番的上山纠缠,方才同意一战。”
“那结果如何?”韩弃一句话问出口,立刻意识到有些不妥,改口道:“想必定是场势均力敌之战吧。”
百木悲雄望了韩弃一眼,笑着道:“贤侄倒真是生得一颗玲珑之心,不过事实上,本王几乎是被秒杀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也并非什么丢人之事,反而本王以这一战为傲。当初本王刚刚突破至通窍境,却没想到在韩英手中如此不堪一击,自此之后本王便再不敢自视甚高,回到百木林潜心修炼,希望能有机会再与他一较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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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不恭闻言不禁暗暗咂嘴,他只道他从兄韩英修为绝高,却不知竟已经到了如此神乎其神的地步。精灵王通窍境的实力,竟然在他手中被秒杀,这得需要多大的神通?想之前那叶天语的实力估计就在通窍境二重吧,也就是说,以他如今自身的实力,比起当年的韩英,竟会是云泥之别!
韩弃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时间感叹这些,而是开始忧心起来。以他父亲韩英这等实力,竟然都无法顺利通过五烈殉,那么他想在三年后参加五烈殉的决定,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一点?
百木悲雄见两人一时无语,只道是他们不敢妄加点评,于是哈哈笑道:“唉,不说了这些了,你们是本族的贵客,又是琉璃的好友,今夜本王定要好生款待你们,不然等琉璃回来肯定得说我的不是,我找人带你们先去休整休整,等晚宴准备好后,本王定要与两位亲自饮上一番。”
韩弃闻言,刚要起身客套两句,忽然背后的大门猛然间被推了开来,一道蓝色人影急慌慌地闪了进来,竟是去而复返的费让。
费让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慌张,还来不及对突然闯入的行为作出道歉,就一边流泪,一边冲百木悲雄说道:“义父,二哥……二哥他……”
剩下的话已不必明说,看费让的模样便已心知肚明,百木悲雄面上亦是一变,坐倒在身旁的木椅上,闭上双眼后长吁了一口气,良久后才闭着眼吩咐道:“我知道了,让儿,你先带两位贵客下去休息。”
费让抽噎着点了点头,朝韩弃两人打了个手势,便转身朝门外走去,韩弃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出言打扰精灵王,只是各自向他行了一礼,然后跟着费让走了出去。
一路上,费让仍不时地传来哽咽之声,看来他与胡塞的感情颇为不错,韩弃听不下去,忍不住在其身后出言安慰道:“费兄,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费让猛然转过头,浑身的杀气吓了韩弃二人一跳。只见他并不完全是一副悲痛的样子,脸上固然涕泪横流,但牙齿却咬地咯吱作响,额头青筋爆裂,一双眼睛也睁得恐怖,一对蓝瞳竟染上丝丝血色,竟是一副愤怒到想要杀人的样子!
韩不恭谨慎地拉住韩弃的肩膀,有些诧异地问道:“费兄何以如此?”
费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面部表情稍有缓解,哽咽许久,方才开口解释道:“两位莫要误会,费某刚才那身杀气,并非是针对两位,只是想起我二哥才……”
“是针对鸦子羽吧。”韩不恭一针见血,放开了韩弃的肩膀。
费让一听见“鸦子羽”三个字,浑身杀意顿时外放,韩弃见状赶紧问道:“你二哥不是应该昏迷不醒么,怎么会这么快就……”
费让没有回答,但身上的杀意却聚拢地更快了,一对血蓝色的眸子几乎要迸裂出来。
韩不恭赶紧打断他,说道:“费兄,令兄新丧,必定诸事繁忙,你还是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二人可自行方便。”
费让似乎的确心中有事,于是感激地朝二人一拱手,丢下一句:“两位可自往第七层的客室歇息。”便头也不回地掠走了。
“看来这胡塞的死有些蹊跷啊。”望着费让离去的方向,韩不恭沉吟着说道。
“不恭叔何以见得?”韩弃不解地问道。
“杀气不同。”韩不恭道:“你现在修为不够,所以还察觉不到,我们韩家的七杀术因为某些特殊杀招的缘故,对杀气的感知力极为敏锐。我刚才提到鸦子羽时,他的杀意外放得极为明显,显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在此之前的那种杀意,却是聚而不散,像是有恨却不能明言,以至于我在他身后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而我刚刚问及胡塞的死,他的杀意又开始聚拢,所以这股恨意是与胡塞的死有关是么?”韩弃一点就通。
“不错。”韩不恭道:“如果我没猜错,胡塞恐怕不是伤重而死的,应该是有人下了狠手。”
“而且费让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却敢怒不敢言,身份应该还在费让之上。”韩弃配合着分析道。
“我知道是谁了。”韩不恭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想起先前百木悲雄说过的某句话,不禁自言自语道:“看来南辰说地没错,那家伙简直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