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的意思是说,是有人特意嫁祸给鸦门,意在挑起本族与鸦门的争端?”百木悲雄挑着眉毛问道。
“这不过是晚辈的一点猜测。”韩弃从分析中回过神来,谨慎地劝说道:“晚辈只是觉得,如果这一切真是鸦门所为,那么贵族向其兴师问罪乃是理所应当,但如果这一切尚未水落石出,就有必要先查明真相,不可让某些幕后小人渔翁得利。”
百木悲雄的脸色变幻地阴晴不定起来,正要开口表态,一旁眯着眼的韩不恭忽然别过头,面朝着北边说道:“等等,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百木悲雄的思绪被打断,浑厚的灵识感知立刻散发出去,果然发现北面有些喧闹,脸色顿时一沉,扭过头朝着院外吩咐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院外一道人影应声而起,朝着北面飞速掠去,不过几个呼吸间的工夫又掠了回来,人在院外回禀道:“启禀精灵王,是聂大人,他要和胡茕大人决斗,现在正被南大人和费大人他们拦着。”
“胡闹!”百木悲雄的嘴唇狠狠抽动了一下,忙不迭地朝韩弃两人告辞道:“本王有些事要处理,两位还请自便,告辞。”然后猛地一跺脚,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掠了出去。
“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韩不恭冲韩弃轻轻一笑,也不待他回应,人已经离开了原地。韩弃摇头轻叹,本来想嘱咐他不要插手灵族家务事的话,被他又咽回了肚子里。
等韩弃找到韩不恭时,他已经立在一处高高的树杈上,树杈正对着一处别院,里面已经聚拢了不少人,正是先前那阵喧闹的源头,他们俩站在这树杈上,可以刚好将院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胡茕,你给我滚出来!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吼叫声来自院中的聂稳,此刻的他不知为何勃然大怒,正作势要往那院内的木屋闯进去,但却被南辰和费让死死地按着,唯有暴怒的吼叫能够钻进面前那座木屋。
“五弟,你冷静点!若是惊动了义父对谁都不好!”南辰在一旁苦苦地劝说着,昨日那以闵雷为首的五位异瞳灵也都到齐了,正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劝着聂稳,说的都是些让他不要冲动的话,所有人都是一身素服打扮。
“都给我住口!”就在这时,一道雷霆之音乍响,震慑地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百木悲雄踏着沉重的步子迈了进来,呵斥道:“何事如此喧哗,连本王的贵客都给你们惊动了!”
众人一齐缄口,全都维持着给精灵王见礼的姿势,莫敢答应。
百木悲雄如电的目光扫视了众异瞳灵一圈,最后停留在聂稳的身上,厉声问道:“聂稳,你二哥尸骨未寒,你又在这捣什么乱?”
聂稳猛然抬起头,刚要开口答话,但却被南辰暗暗捏了一把,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吞了下去,低下头没有应答。
百木悲雄目光如炬,自然发现南辰的暗中动作,于是目光一转,怒问道:“辰儿,你说,这里究竟什么情况?”
“禀义父,五弟他胡闹,并无什么大事,都是辰儿做兄长的管教不周,请义父责罚。”南辰恭敬地回答道。
“哼!都当本王是三岁孩儿么?”百木悲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再搭理他们,别过脸朝着木屋之内喝道:“胡茕,难道要本王亲自进屋请你出来吗?”
木屋紧闭的门扉这才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个穿着花睡衣的慵懒少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将屋外的一众人挨个打量一圈后,倚着门前的圆柱一屁股坐了下来,眯缝着眼笑道:“原来是义父,我说什么人一大早这么吵,跑来扰我清梦。”
“好你个胡茕!”百木悲雄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你哥哥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闷头睡大觉!睁开眼看看你的兄弟们,他们哪一个不是素衣裹身,围着你哥哥的尸骨守了一夜,你这个亲弟弟倒好,连柱香都不去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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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息怒。”唤作胡茕的少年嘴角依旧挂着随意的弧度,眯缝着眼不缓不急地回答道:“我哥活着的时候都不愿见到我,现在他死了,我又何必去他灵前扰他清静。”
“你……你这个混账!”百木悲雄愤怒地一拂袖,扫了聂稳一眼,方才继续说道:“你这家伙如此忤逆,难怪老五要找你拼命,好,胡茕不得还手,让老五狠狠教训一顿,直到他泄愤为止,以作惩罚,若是胆敢还手,本王就亲自废了你!现在就执行!”
听到精灵王的决定后,众异瞳灵皆有些诧异,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胡茕向来颇受精灵王的宠爱,对他从未有过重罚,但这一次能如此狠下心,看来精灵王是真的动怒了。
得到命令后的聂稳猛然站起,盯着胡茕的一双青色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双拳凝上一层冰晶后,便直接挥拳朝他抡了过去。靠着圆柱坐在地上的胡茕不慌不忙,眼见聂稳一拳将要砸来,身形倏然挪开,聂稳一拳随即将圆柱砸了个粉碎,木屑横飞。
“哎呀呀,五弟,瞧你这气势,这个机会恐怕等了有些年了吧。”在另一边现出身形的胡茕依旧眯着眼笑道:“不过想要教训我,你还不够格。”随后他冲百木悲雄道:“义父,如果您真要想惩罚我,那您就自己动手,否则要我不还手白挨揍,那是绝无可能的。”
“逆子!本王这就废了你!”百木悲雄终于勃然大怒,潮鸣电掣般向胡茕袭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辰的身形也瞬间掠起,双臂张开挡在胡茕身前,竟要替胡茕拦下精灵王的暴怒一击。
好在百木悲雄眼疾手快,及时收手,怒喝道:“辰儿,你让开!”
然而南辰并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就地跪下恳求道:“义父息怒,三哥性情向来如此,况且他年方十五,不懂事也不奇怪,还请义父能够饶恕他这一次。”
“四哥,你还替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求情做什么?”不等百木悲雄有所回应,聂稳就抢着道:“义父,你有所不知,二哥的死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