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进入陕州地界后,他们入住了甘棠驿。
刘异之前回巩县参加老哥刘奇婚礼,曾路过甘棠驿。
不同的是上次他是从西往东走路过,这次是从北往南走路过。
他们的马匹刚踏进甘棠驿大院,驿丞沙药就从主屋里走了出来。
刘异翻身下马,沙药自觉接过马匹缰绳,满脸堆笑问候:
“刘街使,许久不见,你这次是过来公干?”
“你还记得我?”刘异疑惑。
“像刘街使这么丰神俊逸、年少有为的京官可不多见,我哪能忘啊。”
刘异被拍的有点飘飘然。
沙药往队伍后头瞅瞅,不仅看见八辆囚车,还看见二十几个大光头和二十几个披甲兵。
他脸色为难说道:
“刘街使,你们这次人太多,小驿房间怕是不够住了啊。”
“附近有寺庙吗?等下我让光头们去附近寺庙借住。”
“刘街使还是如此谦让有礼、体谅别人,善有善报啊。”沙药忽然压低声音小声说,“上次幸好刘街使谦让将房间让了出来,那晚小驿出事了。”
刘异故意问:“哦,出了何事?”
“那晚小驿出了件大案,护送八百里快驿的驿卒丢了朝廷贡品,他们一口咬定是与你争房间的那几名御史所为,兵部长官知道后,便将那几名御史给告了,这么大的事你在京城金吾卫没听说吗?”
刘异极力憋笑,答道:
“我之后回乡探亲了,没听到啊。”
“难怪。”
刘异回头瞅瞅队伍已然全部进院,他将角符和鱼符递给沙药。
“你等下弄点吃食和水给囚笼里的犯人,别让他们饿死,再给我们这些披甲人置办五桌上好的酒席。”
吕义忠听见赶紧过来阻止:
“街使,酒席逾制了吧?”
大唐公务员入住驿站凭信可以免费吃喝,但是有标准要求。
刘异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递给沙药。
“我自己花钱请客,有什么逾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