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童浑身湿透,这会儿冷得打抖,牙齿咯吱咯吱的响,也说不出什么话。
忍冬早已安排身后壮姑、孟嫂起来,燃火烧水,又让莲花荷花庆芳庆菲寻了干净衣物,给两个孩子换上。
另外一个只闷头不语,莲花与他说话,十一二岁的他只摆手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原是个哑巴。
宋观舟本就醒着,听到这番动静一骨碌翻身起来。
裴岸被惊醒,“外头是二郎?”
话音刚落,忍冬就站在外屋,小声唤道,“少夫人,二公子过来,说有要事……”宋观舟披头散发,随意寻了个娟帕就把长发束在脑后,开门出来,裴岸本要再给她披个厰衣,也不及她快。
“何事?”
正在门外卸了蓑衣的秦庆东,长袍下边以及鞋袜全湿了透,发髻松散,一看也是赶时间挽出来的。
“观舟,你是否有个表姐名叫许淩俏?”
宋观舟心头咯噔一声,“许淩俏,应是许凌白的妹妹,算来是我母亲那边的堂侄女,是我表姐。”
秦庆东往外喊了一声,壮姑和孟嫂,一个搂着,一个牵着,送了两个怯生生的孩子进来。
小一些的换上了庆菲的衣物,却还是显大,袖口裤脚卷了几道边。
她湿漉漉的头发下,一张苍白小脸儿,看到宋观舟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少夫人,是姨母让我和小虎来报信的。”
宋观舟蹲下身子,搂过琴童,替她擦了眼泪,柔声安抚道,“不哭,跟我好好说,怎么了?”
旁边哑巴小厮,轻轻推了一下还在哽咽的琴童。
琴童这才像背书一样说道,“青梅园里丁字十号,囚禁了一个女子叫许淩俏,她有个兄长叫许凌白,在隆恩书院温书,表妹宋观舟,为镇国公府四少夫人。”
这些话,是琴童的姨母教她背了一遍又一遍。
“青梅园?那是何地?”
宋观舟心头有不祥预感,琴童姨母虽说卖艺不卖身,可总归都是做的这些迎来送往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