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梦到了些故人。”
她靠在裴岸怀里,紧紧贴在一起,“四郎,回去把涧水房拆了,可好?”
裴岸听得这话,低头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是梦到涧水房的事儿?”宋观舟点头,“那里是我毕生噩梦,如今我在府里,都不愿意朝那处去走,四郎,那不是个好地方,希望我之后,再无人进去受那磋磨。”
“好。”
裴岸紧了紧手臂,恨不得把怀中香软的身子揉碎到自己心头。
“那一处,自三哥出事后,我就要拆了。可……”他长叹一声,“那地儿不吉利,却偏偏是祖父曾差人盖的,父亲自来孝顺,想着祖父留下的念想不多,才一直未曾首肯。”
“要这样,只怕父亲还是不愿。”
“罢了,我再去同他老人家说,涧水房曾就是个烧纸焚香的地儿,哪里想到竟做了私牢,早该拆了。”
“好。”
宋观舟仰头,轻轻咬住裴岸已冒出青胡茬的下巴,“四郎,这事儿你应了,就不能反悔。”
“……自然不会。”
裴岸也累,几句说完,二人无心旁事,搂在一处又睡了过去。
他们这一处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许淩俏屋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她本是不想要两个下人来守夜,“你二人都来了,观舟屋里就没人伺候,怕是不妥。”
初初见面,就这般连累旁人,她心头更是过意不去。
壮姑看得出这表姑娘性情温良,教养极好,想着自家少夫人交待的话,平日少言寡语,这会子也多了起来。
“表姑娘莫要担忧,平日在府上,晚间只要四公子歇在少夫人处,咱几个也是不守夜的。”
听得这话,许淩俏想岔了,几经斟酌才小声问道,“劳烦嫂子与我说说,四公子身边除了表妹,是不是还有别的姨娘通房?”
莲花噗嗤一乐。
“表姑娘莫要担忧,我家四公子待少夫人一心一意,而今韶华苑上下也就少夫人,什么通房妾侍的,四公子身旁是不曾有的。只是有些时候四公子会因吃了酒的,怕吵闹到少夫人,往书房里歇去。”